“母……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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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宁坐在原地,听儿子絮絮叨叨快一个时辰了,心里已经从一开始的惊喜慢慢地变作不耐烦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萧湛这么能说的。
大约母子二人都知道是在梦境中,所以都减少了一些伪装。
萧湛一点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反倒像是村头那些没事做整日里张家长李家短的碎嘴大妈一样,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没用的废话。
“母后,您与父皇在那边过得如何?可缺什么吗?您说,儿子一定给您办到。”
顾清宁想了想:“我是不缺的,改天你父皇给你托梦,你问问你父皇吧。”
“这……莫非母后在那边没有见到父皇?”
这可让顾清宁怎么回答呢,她连那边都没见到就直接从陶氏肚子里被生出来了,还真没见着萧胤,鬼知道他在那边干什么呢。
不过顾清宁听萧湛这么说,还是狐疑道:“你是不是把我和你父皇合葬了?”
“没有没有,儿子怎么敢违逆父皇和母后的遗训呢。”萧湛眼睛闪了一下,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他倒是没有让父皇母后合葬,但却把史书给改了,多亏母后看不到,否则还不得跟他生气?
顾清宁知道他向来不会和自己说谎,默默地松了口气。
萧湛看着比自己还年轻的母后,眼中流露出孺慕之情:“当初母后随父皇而去,子欲养而亲不待,儿子心中十分悲痛,但如今见母后恢复年轻,应该过得不错,儿子也放下心来了。”
顾清宁不知道自己还能在梦里待多久,便也懒得计较他把自己和萧胤扯在一起的那句话,抓紧时间嘱咐道:“你如今是皇帝了,朝政之事母后没什么好插嘴的,唯有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健健康康的,母后就满足了。”
萧湛的眼眶顿时红了:“母后……”
顾清宁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耳旁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声,她的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就将她给吸走了。
“母后!”
萧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张礼已经带着侍卫们冲了进来,焦急道:“陛下!陛下!发生何事了?”
萧湛茫然四顾,母亲手掌上温暖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那么地真实,可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乐平心头一惊,回过头,勉强笑道:“妹妹说的什么话,一个没有诰命的女子,怎么就成了你的贵客?”
谁知元嘉理都没理她,直接越过她走到陶氏面前,唇角微弯露出笑容:“玉娘妹妹,我还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久都未曾进来。”
陶氏眼眶里的眼泪原本已经要掉出来了,被她用力给逼了回去,扬起一个笑容:“无妨的,劳烦玉容姐姐出来接我们,真是惶恐。”
元嘉长公主闺名萧玉容,知道的人不多,因为除了先帝和太后,实在没有多少人能在她面前叫她这个名字。而这个身世不显的陶氏居然能够与她如此亲密地姐妹相称,这让不少人开始重新打量陶氏。
乐平的那颗心却已经掉到了谷底,但她却根本没觉得元嘉与陶氏是好友,只是认为元嘉是早就设计好了的,在借此打自己的脸,她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恨意已然要化为实质。
“慢着!”
元嘉皱眉,不悦地看向乐平:“皇姐还有什么事吗?”
乐平扬起下颌:“就算这人是元嘉你的贵客,但她毕竟没有诰命在身,难道不该向你我行礼吗?”
她这话一出来,周围顿时沸腾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元嘉长公主都说了这是她的贵客,这分明是在和她别苗头啊!
且乐平此举虽然跋扈,却也并不是没有脑子的。
这件事元嘉并不好处理,毕竟乐平说的也没错,以陶氏的身份,本就应该向她行礼的。元嘉若是执意阻拦,这是堕了皇家的威风,可她若是任由陶氏向乐平行礼,先前的维护便成了笑话,她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乐平给踩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盯着元嘉长公主要如何行事,毕竟她虽然身份高贵,但之前一直深居简出,又在千佛寺住了三年,她的性子究竟如何没人清楚,一些贵妇也在旁边等着,以此来衡量日后应当如何与这位长公主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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