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这天过得委实有几分惊心动魄,沾了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景阳侯则在和自己的亲娘讲道理,好声好气地对着老夫人开口道:“娘,您看看渊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再不下狠手收拾他一番,怕是景阳侯府日后就要败在他手中啊!”
“一派胡言!”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一双眼却犀利非常,望向景阳侯的眼神极为不满,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有你这么诅咒儿子的亲爹吗?渊儿怎么了?不过是被人勾着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方才不也诚心悔过了吗?你还想怎样,莫非真要打死他不成?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景阳侯大感头疼,揉着眉心无奈道:“儿子四十上头才得了渊儿这么一滴骨血,哪里就舍得打死他了?只是近几年他行事愈发没个正形,儿子总得好好管教他一番才是。古人云,溺子如杀子,儿子这也是为了渊儿好啊!”
老夫人顿时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老夫人忽而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渊儿出世时,云深大师给他的批命?”
景阳侯亦是一叹:“自然记得,云深大师曾说渊儿福运深厚,只是十五岁有一小劫,若是过了,便能开了灵窍,一生顺遂,甚至能有兴国之运。为此还惊动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如今看来,想来是云深大师一时误判了也说不定。”
就凭那不孝子做出的种种败家事迹,景阳侯都觉得,即便自己是他的亲爹,也没敢把兴国之运这样的大帽子给戴在亲儿子头上。
败家子都能兴国了,那么多寒窗苦读的读书人还活不活了?
老夫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忽而问道:“咱们渊儿打生下来就没个病痛小灾,这回竟然被人打晕了过去,还昏迷了一整天,莫非这就是云深大师所说的小劫难?”
景阳侯暗自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只盼那逆子日后少惹是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夫人顶不爱听景阳侯埋汰自己的大孙子,闻言立即皱眉道:“渊儿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罪大恶极,就你成日里对渊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当年你爹可没这么嫌弃你!”
连去世多年的亲爹都被亲娘给搬出来了,景阳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着老夫人的话,好好夸了宁渊一通。直到老夫人高兴了,景阳侯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把亲娘给安抚住了。
至于那个逆子,还是让他好好养养伤吧。想想之前宁渊被人抬进侯府不省人事的凄惨样,景阳侯虽然口中将宁渊骂成了狗,心下却很是心疼自己这个独苗苗老来子,抬抬手又给宁渊送去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又亲自请了太医过来,仔仔细细为宁渊诊治了一番。
睡饱起来,养足了精神的宁渊乖乖地配合着太医诊脉,而后就被太医盖了个一切安好的章。让景阳侯原本提着的心彻底地放了下来。
彻底冷静下来的宁渊也想明白了空间那台笔记本的用处,找到了发财新思路,奈何时机不对,不能再进去确认一下。
看了一眼正沉着脸的景阳侯,宁渊干巴巴地陪了个笑脸,试探地开口道:“爹,要不我再睡会儿?”
景阳侯看了看脸色比苍白些许的宁渊,脸色缓了缓,轻声应了一句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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