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住她。”容珂冷冷说道,银枭卫往前走了两步就拉住了向卉,将她重新制服。明月这时候已经换了一碗新药,冷着脸走到向卉跟前,捏开她的下巴就朝下灌去。
向卉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喊声。吴太后急得直跺脚,想过来阻止,却又被银枭卫的刀阻拦在外:“容珂,我是你曾祖母,你敢不听我的话?”
就连和静也在咒骂:“你这样做,就不怕日后断子绝孙,受报应吗?”
夏太后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不忍地扭过头,嘴里轻轻叹息:“珂珂啊……”
这碗黑不见底的药终于灌完了,明月松开手,向卉泪流满面,不受控制地朝地上倒去。
“孩子,我的孩子……”向卉躺在地上,手覆着肚子痛哭。没一会,她的表情痛苦起来:“啊,我的孩子……”
向卉裙裾下,渐渐映出一滩红来。
崔太后皱眉,扭过头不想再看:“真是作孽,我看这些迟早要报应到她自己身上。”
吴太后看到这一幕,眼睛愣愣地睁着,过了几息,猛地朝后仰去。
“太后,太后……”宫人手忙脚乱地围着吴太后,又是掐人中又是唤太医署。容珂远远站着,看了一会,说道:“好生照顾着曾祖母,丞相还在前朝等着我议事,我就不陪着了。”
武德殿一片混乱,向卉倒在血泊里,不住地咒骂容珂,言辞要多恶毒有多恶毒。而容珂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她带着心腹和女官,威仪重重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容珂走了没多久,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容琅。容琅显然也知道了武德殿的事情,恐怕现在阖朝上下,都知道容珂办了些什么冷血绝情的事。容琅走到容珂身边,叹气道:“阿姐,那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缓过这个风头再办也不迟。你这样做,外面不知道要怎么说你。”
“悯太子一系不除,这终将是个祸患。”容珂说道,“何况,总要有一个人做这些的。”
容琅当然知道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趁江安王的风波还没过去,斩草除根是最省心最有效的办法。容琅知道容珂的意思,一个人□□脸,就肯定要另一个人唱黑脸,要不然如何治天下?有些骂名总要有人背负。
而容珂选择了自己。
……
吴太后病倒了。
吴太后历经三朝,她的儿子、孙子接连离世,她却依然健朗。然而这一次,吴太后却一病不起。
宫廷内外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吴太后又是因了什么而病倒,武德殿气氛压抑,宫女低头匆匆赶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只是不说罢了。
崔太后照例来尽孝侍疾,虽然她和吴太后闹翻了,但谁能拦住的崔太后来做样子?和静跪在内室伺候吴太后,崔太后坐在外间,悠然喝了口茶:“太医署的医师怎么说?”
“医师说今年气候反常,邪毒横行,吴太后年事已高,再加上前些天气急攻心,邪毒入体……恐怕,不太妙。”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崔太后按捺住心中喜悦,用茶盏盖去掀水面上的茶叶:“竟然这么严重了啊……老祖宗一病不起,啧,我倒要看看,她能怎么收场。”
宫女挪到崔太后身边,悄悄说:“太后,定勇侯夫人想见您。”
“她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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