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推杯换盏,因为萧景铎是长安来的,他还随身带来了乾宁长公主,幽州官员见了他,都有些胆颤。
虽然胆颤,但是近乎还是要套的。幽州官员拿本地的风土人情开场,最后发现,萧景铎居然都知道。他们问起,萧景铎说:“我本就是幽州人,那时这里还叫涿郡。九岁那年,我才随家族迁往长安。”
官员都“哦”了一身,之后众人心里都很是感慨,能回祖籍任官是多少宦游人的心愿,没想到萧景铎从长安转了一圈,之后还能衣锦还乡,担任家乡父母官的父母官。
顺道还娶了公主,某种意义上那位是朝廷的实权皇帝。
人和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檀州刺史端起酒盏,正要祝酒,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
外面的小吏似乎拦之不及,转眼间就听到那个尖锐的声音冲到里面来了。一个梳着高髻、穿着红石榴襦裙的圆润妇人出现在门口,她看了看,立刻朝檀州刺史扑来:“好你个赵二,竟然敢背着我在幽州养外室!你能耐了啊!”
妇人揪着刺史的耳朵,檀州刺史被揪得嗷嗷直叫,满屋子乱窜。两个人一追一躲,将许多酒杯桌凳都撞翻了,推杯换盏的官宴场地立刻成了闹市。很显然,这位丰满的妇人便是刺史夫人了。
刺史一边躲,一边喊道:“你个刁妇!没看到大都督还在吗!哪有你撒野的道理?”
刺史夫人一手狠狠揪着刺史的耳朵,听到这句话,才转过头,看向萧景铎。
此时还是分案而食,萧景铎自己摆一个案几,独自坐在上首。檀州刺史的桌案被翻了个一塌糊涂,但萧景铎还是好好的。
刺史夫人往上一看,哎呦,新来的都督居然这样年轻俊俏,她这才慢慢放开手,仿佛浑然不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对萧景铎笑道:“让都督见笑了。”
萧景铎坐在案后,浅笑着平摊出右手,对刺史夫人做了个请便的姿势:“不必。既然赵刺史还有家事要处理,那我等就不打搅了。夫人请便。”
然后果然,萧景铎自己就走了,完全不管檀州刺史的死活。其他人也见势不对偷偷溜了,都说赵刺史家有只母老虎,果真名不虚传,都敢打到宴请上级的宴会上了。他们惹不起,溜了溜了。
这顿饭本来是为了和萧景铎套近乎,结果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半途而废,几位官员想了想,只能另寻他招。
一个人出主意:“要不,我们给都督送几个美人?”
说这话的官员立刻被同僚敲了个暴栗:“你不想活了?萧都督同时还是乾宁驸马,你给他们夫妻送美人,给谁送啊?给公主送还是给都督送?”
出馊主意的官员默默闭了嘴,无论给谁送,另一位都能把他按住了往死里收拾。
“罢了,过几日我让我的夫人去拜访乾宁公主,试试公主的口风吧。”
萧景铎回府后,刚好赶上容珂用午膳。他陪着容珂用饭,把方才的事情当笑话给容珂说了。
此时的悍妇是真的悍,敢动手打人的那种。容珂听了,也觉得好笑:“谁让他养外室了?他害怕家中妻子,就将外室养到幽州,没想到还是被逮到了。这是他们的家事,不用管他。”
“这几日刚来,公务脱不开身。等沐休时,我陪你到外面的草场上跑马。”
“好啊。”容珂欣然同意。她虽然从小学习骑射,但是都是在长安人力围出来的马场里练
,真正去草原上骑马,还从来没有过。
容珂身上担着镇国长公主的名,摄于容珂的名头,许多官员来拜会萧景铎,也会顺势拜见容珂。容珂若是有空就会接见,没有就让萧景铎来打发。都督府中的公务也是同理,容珂翻看之后,先和萧景铎商议出章程,这才会召集下属议事。议事时容珂在不在也全看运气,若是她没什么事情就会留在前衙,和萧景铎一起议政,如果她想睡觉了,那就随时随地扔给萧景铎。
容珂完全过上了随心所欲的日子,她始终觉得自己摄政这八年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这样好吃好睡的,容珂的下巴很快圆润起来。这种圆润并不是挤出赘肉的圆,而是晶莹如玉,气色通透的圆润。萧景铎看了之后觉得很满意,自从文宗逝世后,容珂猛然接过这么大一个摊子,骤然清瘦了很多,现在,可算慢慢养回来了。
休沐那日,萧景铎和容珂一大早就出门,去城外跑马。
草原上一望无际,绿意一直蔓延到天际。容珂第一次看到这种开阔的场面,她长长呼了口气,立即策马,痛快地在草场上驰骋。
萧景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容珂回过头,就看到萧景铎骑着一匹黑马,迎着阳光慢慢朝她走近。草原上拂过一阵风,纤细的苇草被风压低,满目之间,只余萧景铎一个人清晰如故。
郎独绝艳,世无其二。
萧景铎慢慢走近,笑着问容珂:“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容珂摇摇头,笑而不语。她看向仿佛望不到尽头的草地,突然说:“我们不如赛一场吧,看到前面的围栏了吗?谁先跑一个来回,算谁赢。”
萧景铎当然点头同意。前半程萧景铎和容珂的速度不相上下,折返时,萧景铎故意耽误了一下,让容珂先走。
出于惯例,萧景铎故意输给容珂。没想到容珂当时笑颜灿烂,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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