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睿这几句说得眼中含泪,周围人无不动容:“耿老将军……”
耿睿擦了泪,情绪逐渐平定下来,他看向萧景铎,那双眼睛虽然苍老,但精光依旧。萧景铎微微低头,没有直视耿睿,以表示尊敬,但即使如此,他的脊背依然是挺直的。
耿睿盯了许久,见萧景铎不闪不避,毫无怯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你本该留守营地,看守辎重,却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萧景铎的亲兵都意外地抬起头,脸上颇为愤愤,而萧景铎本人却十分平静:“下官知罪。”
“你虽然违背军令,但看在你解围兵之急的份上,便不予处罚,允你戴罪立功。”
“是。”
耿睿毕竟年事已高,没说一会便露出疲色,众人知意,接连退下,好让耿老将军休息。
等退出主帐后,萧景铎的亲兵忿忿不平地说:“萧将军,这次没有全军覆没全靠你,这等大功老将军不嘉赏就罢了,怎么能处罚你呢?”
欲赏先罚,软硬兼施,这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萧景铎自己也当过县令,对这些官场手段再熟悉不过,但是这些没法对底下的士兵明说。萧景铎不好解释,于是浅淡地提点了一句:“大将军做事自有章程,这种话不许再说。”
亲兵不服气地应道:“是。”
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没听懂萧景铎的画外之音。萧景铎生怕他们回去后在军中说道,煽动军心,那才是真的害他。萧景铎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耿老将军并没有罚我,可见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你们回去后不许瞎说!”
几个亲兵一想确实是这样,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属下明白了。”
耿老将军带着主力部队和突厥人正面相遇,这下双方都知道了对方的方位和底细,显然不能再走奇袭的路子,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所以这几日军营总全副武装,时刻警戒。耿老将军对萧景铎的印象大为改观,商议要务也愿意带着萧景铎,今日,他们再一次商讨出战计划时,萧景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派一队轻骑兵绕到后面,以火攻击突厥人的老巢。到时候营地中着了火,突厥人一定大为惊恐,到时候正面部队就可以趁机进攻,和轻骑兵前后夹击,一举击溃突厥。”
“言之有理,但是突厥人和中原交战许久,这一招历朝历代不知多少人用过,如今突厥人营地防守森严,恐怕不会轻易上当。”耿老将军回道。
“对啊,今时不同往日,突厥人老巢的这把火不好点啊。”
确实,被打了这么多次,怎么也该记住了。萧景铎顿了片刻,又说道:“既然点火不易,那我们不妨用假象迷惑,只要突厥人看到营地方向飘起浓烟,他们一定以为是后方着火,效果也是一样的。”
“浓烟要先点火,然后盖上潮湿的树叶,这才能产生醒目的黑烟。”耿老将军还是觉得可行性不大,“突厥人老巢的守卫又不是瞎子,这么大的动作,他们怎么会看不见?更不可能放任我们在他们部落旁边点烟,以迷惑前方部队。”
“若老将军担心这一点……”萧景铎缓缓说道,“我倒有一个办法。”
突厥和宣朝军队的战事一触即发,没多久,耿睿就给突厥可汗下了战书,正式拉开对战的序幕。
两国的主力部队在平原上对垒,气势汹汹,却没有人发现,有一队骑兵抛下辎重,仅带了三天的口粮,绕过战场朝后包抄而去。
萧景铎只带了百余人,乘夜悄然离去。亏得他方向感出众,战斗直觉敏锐,这一路竟然绕开了突厥人的斥候,无声无息地摸到突厥人王庭所在之地。
突厥可汗的妻妾、子女,以及部落中的妇孺、牛羊都在此处,因为前方有战事,王庭守卫非常森严,每隔一丈就有守卫把守,不时还有巡逻队走过,相互敲金为号,还要互换暗语。
这种强度的巡逻,恐怕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面生的外人。
洁白的帐篷矗立在草原上,衣着鲜艳的突厥妇女进进出出,最外围站在全副武装的突厥士兵,再往远看,隐约可以看到高大富丽的可汗王帐。
突厥士兵警惕地注意着四周,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道陡坡下面,一百个外族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的王帐。
“萧将军,这群蛮子巡逻真紧,我们要怎么混进去?”
“用不着混进去。”萧景铎语气淡淡,从身后拿出一个模样怪异的木把来。
“这种木把怎么点火,你们应该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
“慕七,你带着这几个人,偷偷溜到西面,趁机点燃这个火把,切记,万不可被他们发现。”
“明白!”慕七虽然听不懂这是在干嘛,但还是老老实实接过木把离开。慕七等人一人拿了一个特制木把,悄声摸到大帐的西面,等潜入到不能再前的位置后,他们就立刻点燃了火把,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后跑。
浓浓白烟立刻从西边升起,而且还分为好几处,看起来触目惊心。果然没一会,突厥王庭内便发出骚动声,女人和小孩的叫喊声尖锐嘈杂,不时有“着火了”的喊声传出。
草原上最害怕着火,很快就有突厥人结队出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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