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早已将她当成此世的另一个母亲。
陈氏猛的抓住她的手,颤抖着身体,压抑着激动的问:“都死了是不是?”
“是!”云笙收了笑脸,重重点头。
陈氏听了,眼中开始泛泪,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她反握住云笙的手,急急忙忙进了屋里,还吩咐道:“小琴你守着!”
琴姑姑应下,并给她们关上门。
陈氏拉着云笙进了耳房,并打开一个小小的密室,露出的是四个排位。
上头是陈家祖先,下头是云笙的爹娘。
陈氏松开云笙,扑到排位前,哭道:“弟弟,弟妹,你们的仇,笙儿报了!”说罢,哭得不能自己,“笙儿给你们报仇了,你们泉下有知可瞑目了!”
“爹、娘。”云笙跪了下去,叩首:“大仇已报。”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又一次眼泪决堤。
“好孩子!好孩子!”陈氏弯腰抱住云笙,手抚摸着她后背,“苦了你,苦了你十几年,真的苦了你了......”
“娘。”云笙将自己埋进她怀里,无声的哭着。
就好像那晚杀许灵生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宣泄,宣泄心中的仇恨,宣泄心中十几年来积压的苦。
这天云笙在陈氏那呆了很久,直到月上中天才离开。
离开前,她去见了名义上的父亲云葛。
云葛还是那样子,淡淡的询问了几句后,说:“你既能全身而退,也好。”顿了下,又道:“柳家来了帖子,有结秦晋之好的意思。”
“怕是要让父亲失望了。”云笙淡漠的回拒,“我已有心慕之人。”
云葛一点也不惊讶:“是那个东瀛花魁?”
“是。”云笙点头。
“这事你娘不会同意。”云葛将视线从书本移到云笙身上,“皇上必不会让你彻底退出官场,你又是云家女儿,若是嫁了这么个人,必会成大周的笑话。”
“那又如何?”云笙不为所动,“自己能过得快活,管他人是笑是哭?”
云葛把书合上放到一边,说:“但云家不能成为笑话。”
“父亲,你早已将我过继给爷爷了。”云笙叹了声,“要笑也与云家无关。”
“你爷爷也姓云!”云葛话里已带了些怒气,“你如今所做之事已极其出格,还想如何?难道不能安安生生的做个女儿家?”
云笙楞了楞,看着云葛,无奈道:“父亲,不,应该是姑父。当时我到云家来,您想让我改名云安笙,也是想我安生过活。”说到这里,她洒脱一笑:“但从我失去父母那刻,便已注定我安生不得,更没想安生过。”说完,她站起身来,朝云葛跪下磕头:“姑父,云家的恩,我铭刻在心。今后,我的事情必不会牵连到云家一分。”
云葛安静了会,叹了声,揉着鼻梁,挥手:“回去吧,你记得你今晚说的话。”
“是。”云笙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云笙出了云府,便骑马一路到了流云斋。
这个时候,流云斋还灯火通明。
永叔还等候在门口。
“永叔,怎不去休息?”云笙翻身下马。
永叔笑呵呵道:“小姐,老爷还在等你回来。”
云笙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辰了?我现在就过去。”
“没事没事,老爷这些日子可乐呵了,今晚还跟九夫人和小公子,喝酒赏月,才刚散不久哩!”永叔说这些的时候,显得特别欣慰。
“九夫人?我倒是知晓是哪位,但这小公子是?”云笙边往里走边问。
永叔看了眼云笙,笑道:“是柳生小公子啊,小姐的眼光可真好。”
云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妩子必然是最好的。
尤其是笑着抱住她的样子......
嗯,这才多久未见,她便想他了。
云知修的书房亮堂堂的,云笙走过去,便直接敲了下门:“爷爷,笙儿回来了。”
“进来。”云知修的声音很响亮,毫无困意。
云笙推开灭门进去,就看到云知修正在画画,画的是只狐狸。
狐狸甩着九条尾巴趴在酒壶堆里,头上是轮圆圆的月亮。
“可像?”云知修头也未抬。
“很像。”云笙点头。
云知修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她,道:“她曾是我的女人。”
云笙没料到爷爷会这么直接,有点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愣。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爷爷也曾年轻过。”云知修摸摸自己的长须,语气有些落寞,“可惜,人只有短短的十几二十年少时光,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云笙一听在这话,就知他要说什么了,便说:“因人生苦短,才需及时行乐。”
“什么歪理?”云知修瞪了云笙一眼:“你倒是乐了,以后留着他一人痛苦吗?”说到这里,他看向画上的狐狸,继续说:“当初,我不想让她看我变老,不舍得她几十年后孤单一人,便放手了。”
“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你倒和我当初一样,也遇到这样的事......”云知修笑得颇为无奈。
云笙挑眉,故意道:“当初跟爷爷提这事的时候,不跟我说清楚,等我如今彻底陷进去再说这些,有些晚了。”
“咳咳。”云知修干咳两声,“胡说,你早陷进去了,说与不说,又有甚区别?”
“那倒也是。”云笙想起她救下妩子的那天,不禁笑了下。
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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