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县里派放映队了!可以看露天电影了!”大人们一下工, 就互相传播生产队长刚刚宣布的放露天电影的消息。
平时他们一天到晚就是下地干农活, 根本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一年轮到两三次的露天电影就是最了不起的休闲项目, 不管大人小孩都很激动。
谭大梅一回来就让沈奚早点吃饭,去二里地外的红星公社去看电影去。
沈奚本来不太感兴趣, 但付鸿志和林沛民兴致勃勃地来找他, 要是不去既扫兴又反常,就答应了。
他们这些小孩儿先行一步,至于大人们还要吃饭洗澡,晚点儿再过去。
沈奚穿着短袖短裤, 露出修长的四肢, 没过一会儿就被外面的夜蚊子咬了一堆包,付鸿志和林沛民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有些懊悔没穿长裤。
等到了红星公社前的放映场地, 已然围了一圈人,对着什么都还没有的白幕布指指点点,眼里满是兴奋和好奇。
这时天边还有最后一抹阳光, 能看到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在摆放各种设备,从他们的穿着就能看出是城里人。
“嘿!嘿!”付鸿志突然低叫了两声,用胳膊撞了沈奚一下, “看那边, 那个短头发的女知青, 就是差点成了你后妈那个!”
沈奚顺着付鸿志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身材高挑, 发型利落,大约二十□□的女人站在他们斜前
方,看侧脸就知道很漂亮。
“这么年轻?”沈奚疑道。
“不年轻,只是看着不显老,其实已经三十多了,是最早来的那批知青里头的。”
沈奚隐约记得过不了多久知青们就要陆续返乡返城,但有条件限制,如果运气好,这个女知青或许还能回到故土。
正感叹着,林沛民期待不已地开口:“我刚听到那边的人说今天除了露天电影还有文艺节目,去年参加文艺表演的女知青都可漂亮了!”
沈奚无语地瞥他一眼,小小年纪就整天关注女生的相貌,长大了也不是好鸟。
林沛民不知道沈奚心里对他的评价,和付鸿志开始争论起学校哪个女同学最好看。
沈奚不屑参与他们的讨论,一个人打量四周围的环境,看到卢孟宇就在人群最前面,还带了个小板凳,准备得倒够充分的。
渐渐的人开始多了,好些都带上了板凳,林沛民见状不对,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长凳,催沈奚和付鸿志赶紧挤到前面,不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哪儿来的?”沈奚真心佩服林沛民。
“问一个阿婆借的,完了再还。”
三个人扛着凳子挤到卢孟宇旁边,顺利占据了最有利地位,坐等放电影。
天一黑,探照灯亮起,把场地这一块照得跟白昼似的,似乎是设备调试出了问题,电影迟迟没放,大家都等得有点心焦,杂乱的人声开始响起,大都是抱怨的。
要是放不成还不如回家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况且有些人是赶了十几里路过来的,这不是白跑了。
公社一队的大队长出来维持秩序,大概是和表演人员和政府的人商量过了,说要先文艺表演,等设备修好了再放电影。
其实安排文艺表演就是为了在电影放映不成功时作为补救方案,但谁也没想到好好的设备怎么会突然出故障,所以表演节目出来的时候立刻让大家笑声一片,原来队伍里面滥竽充数,安排了几个明显手脚不协调加唱歌走调的女同志。
沈奚同样忍不住笑了:“这肯定不是县里歌舞团的,就两个是正经表演的。”
林沛民很失望:“都没有上次看到的几个漂亮姐姐。”
“……”
“怎么还没修好啊!还看不看电影了?!”有人提前不耐烦,大声问道,随即接连有人附和,声势越来越大。
这些人都是农民庄稼汉,凶起来很吓人的孩子本来就忘词,顿时被吓得抽泣起来,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台上,一动不敢动。
“你们大队长真爱现,他儿子又不会唱歌,非要让他上台表演,这下出丑了。”付鸿志对卢孟宇道。
卢孟宇耸耸肩:“还不如我去呢!”
“切!”
混乱间,一道轻盈的身影走上舞台,接过男孩儿的话筒,大大方方地开口:“各位乡亲,设备马上就修好了,大家再等一会儿。”
只是简单几句话,但这姑娘长相水灵,语气和缓又稳重,不知不觉就让村民们安静下来,吵闹声没那么大了。
她笑了笑,又道:“待会儿要放的是呼声最高的《白毛女》,为了补偿大家,放映队说了明天再放一天,要不我先给大家唱首歌,等这首歌唱完了,大家就能看电影了。”
村民们欢笑起来,鼓掌表示支持。
等这女孩儿一开口,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又忍不住开始小声附和着唱起来。
明明是一首调子不怎么好听的毛/主/席的颂歌,可沈奚却有些沉迷,原来美好的声音能拯救一首歌,就是不知道唱歌的女孩儿是谁,应该是县里的人。
一身有些宽松的夏季绿军装,可在她身上就特别精神,就像绿萼托着花儿似的,不像这时候的女孩子大多硬得硌人。
听她唱完这首歌,设备果然修好了,当幕布上开始出现越来越清晰的影像,村民们再次欢呼起来,看得津津有味。
放到后半段,有些年纪大的老人熬不住回家睡觉了,家住得远的村民也心满意足地踏上回程,其实《白毛女》他们都看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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