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的马婶在县城住了一辈子, 胡同里发生过什么事她门清。余彤安置好杨羽后,立刻买了东西去见马婶。
马婶本就喜欢余彤,再看到余彤买的东西, 知道她是个会办事的人, 心中更欢喜了。
她口中说着余彤浪费, 手上却乐呵呵的把东西接过来,说道:“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你不拿这些东西,我也得告诉你啊!”
余彤笑道:“您想什么呢,我和我妈在这住的这几年,您一直照顾我们,来看您是应该的。只不过我现在有了我父亲的消息,但杨羽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有些话她说不清楚……”
“王琳琳这个挨千刀的, ”提到她马婶就不高兴, “自己死了就算了, 还害了孩子,幸好杨羽呆点,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被母亲抛弃了,得多伤心啊!”
余彤跟着叹气。
杨羽情况不乐观, 如果连母亲都放弃自己了,何况其他人?
马婶说得对, 幸好杨羽搞不清楚状况。
不过, 这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其他人的生活余彤无暇顾及太多, 她直奔主题,“杨羽说王琳琳和谁打了一架,您印象中有这回事吗?大概是十四五年前,王琳琳有没有受过伤?”
“受伤?没有吧,那会形式已经不太好了,只不过运动还没正式开始而已。王琳琳从那会起就开始咬人了,大家都趴着她呢,谁敢打她?”
余彤失望地低下头。
不过马婶又紧接着说道:“不过有件事我印象挺深的,我之前还提过呢。当时有个男人来找王琳琳,男人好像是教书的,说话文邹邹的,也不知道咋回事,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王琳琳就嚷嚷起来了,还说男人那个啥她。”
“那啥你懂吧?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当时咱县城抓这方面还是很紧的,王琳琳还认识几个队长,很快就有人来了。那男人也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你说你就认个错能咋的?他偏不,还嚷嚷了几句什么诗,听说都是严禁的诗,我没啥文化,记不住。其他人一看这都开始高风亮节了,能忍吗?加上他还是个教书的,他们就把人带走了。”
余彤越听越觉得这人像是余长永。
听林香莲说,余长永的思维也有些木讷,是个老好人,不会惹事,但真执拗起来,也不会轻易低头。
只不过发生这种事,余长永应该会被下放才是,就算是下放了,老余家应该也听过他的消息,怎么可能失踪这么多年?
马婶听到余彤的疑问,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男人被带走的时候,被打的都不成人样了。人都晕了,话也说不出来……彤彤,你真觉得这人是你爸?”
余彤点头:“时间和职业都对得上,就是不知道我爸为啥来找王琳琳。”
当初余长永应该是来找她哥才对,咋会和王琳琳扯上关系?
不过他俩扯上关系,余彤其实不咋惊讶。
王琳琳喜欢高竖大旗,喜欢告状,而余长永恰好是读了些书,对政策有自己的看法,不愿轻易妥协的人。就算不是王琳琳告了余长永,余长永未来十年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马婶出主意道:“你在县城有没有认识的人?找找当年的人,说不定能搞清楚是啥情况,最起码先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你爸啊!”
***
余彤认识得人脉最广的人是谢文成,她再三思索后,还是给谢文成拍了电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他工作,但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找谢文成了。
很快,谢文成回信,让余彤去找之前在县政/府工作的一个部长,听说这方面的事归他管。
部长听明白余彤的来意后很是为难:“是抓过几批人去改造,但现在已经都放回去了啊……等等,你这么说起来,有一年好像是出了点问题,我去给你查!”
***
余彤是在离县城几百公里外的农场找到余长永的,找到他时他人正在发高烧,烧得稀里糊涂的。这些年做了太多苦力,人基本已经被掏空,浑身上下都是大病小病。
农场的人基本都已经回家了,只留下几个已经没家没去处的,余长永因为没钱治病,病又一直没好,所以没能回家。
余彤用最快的速度带余长永去看病,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林香莲得到消息后立刻赶来,在余长永病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余彤虽然是第一次见余长永,但看着床上四十多岁却满头白发像个老人的余长永,她心里也有些难过。
大概是真的把余长永当成父亲了吧。
余长永昏迷了三四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看到余彤时还没认出来她是谁,直到看到林香莲,他才猛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一别十几年,当初那个不大点的小姑娘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余长永眼眶一酸,一个大男人,险些直接掉下眼泪来。
千言万语汇聚在一起,余长永最后只紧紧抓着林香莲的手,声音虚弱无力,“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没有男人的家庭,生活该是啥样的?尤其是他的大嫂性子并不算好……
林香莲眼泪像一条线,哗哗流出,怎么也断不了。
夫妻俩谈心的时候,余彤就坐在一边,林香莲说了自己搬离老余家的事,余长永并不怪她。他只恨自己惹上这种事,不能保护好妻女。
谈了一下午,余彤总算弄明白余长永为什么一直处于失踪状态。
他被带走时人是昏迷的,当天也有几个被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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