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扬州城出了cǎi_huā大盗,cǎi_huā贼不采黄花大闺女,却专门盯着那些年轻貌美的少妇。
城南的一家成衣铺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手挎着竹篮从铺子里走出来。铺子老板跟着她走了几步,叮嘱说:“这几日城里不安生,晚上休息,你记得把门关严实了。”
妙龄女子点头:“我知道的,花娘。”
说罢,妙龄女子便挎着竹篮往自己家去。
她就住在离铺子不远的地方,隔着两条街,一个巴掌大的四方小院儿里。
一回到家,妙龄女子便笑着冲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女儿说:“蜻蜓,快来看,娘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叫蜻蜓的小女孩儿才五岁大,梳着花苞头,小脸粉嘟嘟的。闻声,立即跑了来,扒着自己娘亲的腿,仰头说:“娘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老远都闻着香味了。”
“瞧,你最爱吃的蟹酥饼。”
隔壁屋住着一位年迈的老奶奶,妙龄女子给了女儿一块后,便朝老奶奶屋里走去。
老人家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身子却十分硬朗,老人家正在做晚饭。
看到了人,老人家说:“阿央你回来得正好,洗洗手就吃饭了。”
“婆婆,我来吧。”阿央挽起袖子。
这屋子是这位阿婆的,阿央母子是去年逃难到这里的。老人家见她们母女俩无依无靠的很可怜,便收留了她们。
阿央有门手艺,针线活做得好,便在扬州城里找了一份活。
平时阿央出门去干活赚钱,阿婆则在家里照看蜻蜓,日子倒也过得和美。
吃完晚饭,阿央烧了热水,先给女儿洗了澡,之后自己也洗了澡。洗完澡后,坐在院子里,趁着点阳光晒太阳晾头发。
天黑了后,阿央便带着女儿回自己屋睡觉。
阿央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晓得自己从哪儿来。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的一方丝帕上绣着一个“央”字,她便给自己取名叫阿央。
“蜻蜓今天在家有听话吗?”阿央一边替女儿梳头,一边问。
蜻蜓说:“有。娘,我会被你昨天教我的诗了。”
阿央不记得自己是谁,可却识字。不但识字,书院里那些学生们念的书,她也大多都懂。
阿央活计好,知府夫人挺喜欢她的。所以,便赠了她几本书。阿央每日回来,都会教女儿识字念书。
“那你背来娘听听。”
蜻蜓便一本正经背诵起来。
阿央听后笑了,手指戳她脑门:“可真是娘的乖宝贝。”
母女俩正欢笑着,屋顶却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阿央惊得立即问:“是谁?”
可却没人回应。
阿央忽然想起来老板娘说的话,说是近来城内不安全。
“蜻蜓,咱们睡觉吧。”说罢,阿央吹了案头的蜡烛。
躺下后,阿央紧紧搂住女儿。
“娘,怎么了?”
“没事,别说话。”阿央安抚女儿,“今天娘挺累的,就不教你念诗了,咱们明天再念好不好?”
“好。”
阿央将女儿哄睡着后,自己正酝酿睡意,却忽然听得屋外传来一阵打闹声。
阿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忙披起衣裳。点了蜡烛,开了门站在门口。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将另外一个颇为矮小的男人制服住了,阿央壮着胆子走过去,却见那高大男子忽然转过身子来:“姑娘莫怕,在下已经……”
男子本来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形象也不好,胡子拉渣的,只那双眼睛特别好看。
只是这样的眼神,阿央觉得十分熟悉。这个男人,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男人盯着阿央看,眼睛一点点红起来,似是要哭了一般。阿央觉得他好生奇怪,轻声问:“公子,我们认识吗?”
“不记得我了?”
阿央一愣,忽而有些欣喜:“我们认识的?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嬴鸿小心翼翼打量着她,忽而缓缓抬起双臂来,将人整个搂进怀里。
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诉说,可话到嘴边,却只说了一句:“我很想你。”
原来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这个世界,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了你,都遗忘了你,甚至有了别的替代品,再不那么需要你……但是总归是有那么一个人,不管刀山火海,不管艰难险阻,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你。
一生有这样一个人陪伴在身边,足够了。
嬴鸿带着阿央母女回了京城,请了京城里最好的名医来给央央医治。
崔元这些年在外游历,拜了民间名医为师。央央一回去,崔元便立即书信给自己师父,请他老人家进京来给小姑看病。
央央之所以不记得从前的事情,是因为被人下了药,她忘记了所有她在意的人。好在这种毒并不是无药可解,崔元与师父精心研制一番,终于配出解药来。
央央想起了一切。
那一年的那个晚上,其实死的人并不是她。那位公子,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害她。
他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借此引起几个仇家的矛盾,从而让他们自相残杀。
那日被大火烧死的人不是她,她当时被迷晕了。晕了后的事情,她想不起来了。
“那当日被火烧死的人是谁?”尹氏问女儿,“顾四特意请了仵作验尸,那是个怀了身子的女人,我们都以为那就是你……”
尹氏抽出帕子抹着眼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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