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醒来的时候, 连动一个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努力的在回想发生了什么。
“苏常侍, 要起身吗?”素云端着脸盆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苏常侍?我?”苏怡脸色一白, 昨晚的疯狂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让他的脑子快要炸掉了, 他倒不至于寻死觅活,男人么,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了, 可是, 苏常侍?自己这是被册封了?!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这座皇宫内了!
“是啊, 今早皇上颁的旨, 册封您为常侍, 居飞虹宫偏殿。”因为没有封号,所以就称为苏常侍。
苏怡想动一下, 难以启齿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惨白的脸上淌出了冷汗。
“你可以扶我一把吗?”苏怡的嗓子肿痛的厉害,并不想多说话。
“好!”素云赶忙放下脸盆,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的扶苏怡起来, 拿过一床被子让他枕着。
苏怡放开了咬紧的牙关, “给我点水。”
“哦,好!”素云又手忙脚乱的往外跑。
苏怡闭目养神, 他需要想想今后的路怎么走了,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梅卿为什么这么做了。对于自己这个不确定因素, 梅卿无论如何都是放不下心的。不能为他所用,就要毁灭,等皇上没了兴趣,他要收拾自己一个常侍那是再容易没有的事情,也不会留给其他人把柄。
他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既然如此,苏怡把心一横,有一个昭卿,就能有第二个,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当太后,后半辈子就在宫中荣养也好,他不想死!
白白死死的盯着那可怜兮兮的五点虐值,一言不发的生闷气,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位入侵者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还要什么金手指,就这种鬼性格本身就是金手指了。
“君上心情不好?”名义上的君上卧床养病,自己不出现似乎不太好,连末如是安慰自己,才不是因为担心他呢!
“是啊,很不好,”白白遇到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你跟苏常侍认识?”
“嗯?”连末显然在想苏常侍是哪位。
“苏怡,昨晚侍寝,今早被封为常侍,”白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脸色苍白,颇有大病初愈的虚弱。
“见过几次,算不上认识,”连末对这个经常出现在他眼前的宫人有点印象,刚开始自己还怀疑过是哪边派来的人呢,“君上身体未愈,还是回房中休息吧,免得再着了凉。”
“也许他也能一用,”白白点到为止,既然苏怡想要往上爬,不如自己再搭把梯子吧,站的越高,摔得越重。
“君上好好休息,”连末没有接话,以他对苏怡的了解,他不把事情办砸就谢天谢地了,一下子就得罪了梅卿和贤卿,也是一种才能。
白白点点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能不能抓住你的忠犬,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连末独自往东厢房走去,努力忽略刚才扶着君上胳膊的那种异样的感觉,说是君上,几乎与自己同龄。莫非,那个男人把这毛病也传给自己了?喜欢男人么?要是那个人是君上那样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主子,”小舞是血音的骨干成的花魁,负责收集情报工作,“梁王蠢蠢欲动。”
“就为这点事,你就冒险入宫?!”连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梁王蠢蠢欲动?梁王什么时候安生过。
“德卿的母族魏家暗投梁王,敬卿的母族于家还在犹豫,”因为昭卿的存在,打破了后宫一直以来的平静,两位御卿的母族显然有了别的心思,梅卿和贤卿还有一拼之力。
“变得倒是快,”连末现在只想把这些腐朽的氏族全部推翻,洗牌重来。
“昭卿跟闵家关系极为恶劣,这次闵志是失策了,”并不是每个当儿子的都会愚孝老子,“闵家断了对昭卿的银钱供应。”
连末心头一跳,在后宫中没有打赏的银钱,还不被那帮踩低捧高宫人欺负死,他自己无所谓,可他不想白白受苦,一点也不想。他现在还没来得及去思考他这点异样的感觉,因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既然梁王按捺不住了,我们就浑水摸鱼。”
“是,”小舞低头应是,将身影隐在黑暗中。
连末握了握拳头,他原打算多等几年的,可如果梁王真的有什么动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中秋佳节,按理说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是宫宴上却没有连末的座位。
“昭卿,来,坐朕的身边,”正祥帝招招手,让白白坐上主座。
白白落落大方的走了上去,他背后的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化为灰烬。贤卿差点撕烂自己的手帕,梅卿也没好到哪里去。闵太师的脸色更是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各种颜色都有了。
“皇上,”白白拿过酒壶,给皇上斟满酒,“卑亲手做了一些月饼,等下皇上要去尝尝吗?
“好好好!”正祥帝连说了三个好字,这些日子一直没碰过昭卿,心里难受的紧,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太让人上瘾了,“庄儿的手怎么样了?”说着就牵起白白的手摩挲了一下,白白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皇上不是已经看到了么,”白白将手抽回来,“当初也是下人太心急了,还打了苏常侍,还盼着苏常侍不要记恨才好。”
“哈哈哈,一个常侍罢了,打就打了,他哪里比得上庄儿的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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