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你回来了?”白芬芳走向前把她拉到桌子前坐下,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毛巾,“你头发也湿了,快擦擦。”
林秀秀看着白芬芳,没有接。
白芬芳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脸害怕,“秀秀,你怎么了?别吓我,你脸色好差。”
“是吗?”林秀秀收回视线,拍了拍脸,“估计是太累了。”
白芬芳松了口气,关切说:“那你把头发擦干快去睡,如今你冤屈得雪,看谁还敢说你半句,我撕了她的嘴。”
林秀秀一脸感动的握住白芬芳的手,“芬芳,谢谢你,要不是你一直站在我这边,我怕是挺不下去了。”
“秀秀,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俩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次这么巧一起下放,本就应该相互帮助照顾。”白芬芳笑着说。
林秀秀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也露出笑来,“好,我们要互相帮助照顾。”
翌日一早,大家都早早起来了,因为要上工,所有人快速洗漱好,往饭堂去吃早饭。
王春丽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别人都在忙碌,她却坐在桌子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秀秀,你好了没?我们去吃早饭吧!”白芬芳得意的看了王春丽一眼,问林秀秀。
林秀秀慢吞吞的梳着乌黑的长发,答道:“芬芳,你先去吧,我还没想好今天梳什么头呢。”
“噗——”白芬芳笑出声来,“你呀,还以为是在首都呢,这里穷山僻壤,一溜的农民,哪里知道欣赏你的发型,搞不好还说你花梢呢,你快点啊,我先去给你打饭。”
林秀秀笑着答好,见张晓红也出去了,她放下梳子,起身走到王春丽面前,“想不想证明你的清白?”
王春丽一愣,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帮你洗刷冤屈。”
王春丽嘴唇微颤,林秀秀竟然相信她是被诬陷的?但想到什么,哼了一声说:“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本来就是你陷害的我,现在又充什么好人?”
林秀秀摇摇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春丽恼怒问。
“我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昨天晚上你不是分析得头头是道,险些让所有人相信你了吗?如今怎么又糊涂了?”
“你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以为是我陷害你,我昨天故意设计,就是要把害我的人找出来,而且我自信一定能将人找出来,又何必要陷害你?”
王春丽没说话,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你想证明你的清白,就听我的,如果不想,你就继续坐在这自怨自怜吧。”林秀秀说完就要走。
王春丽咬了咬唇,叫住了她,“林秀秀,我要怎么做?”
林秀秀转身,说:“你可能要受点委屈,你愿意吗?”
“我现在不委屈吗?”王春丽握紧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搪瓷缸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她愤恨道:“只要能把那个贱人找出来,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林秀秀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放行李箱的地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王春丽有些莫名其妙,林秀秀这是什么意思?她走之前为什么要看大家的箱子?她站起身,走到箱子前,左右看了看,颤抖着手打开了一个箱子。
村委会和队委对王春丽的处置是扣掉她这两个月来的所有工分,并批、斗一个月,立即执行。
在大家上工前,王春丽脖子上挂着破坏生产的坏分子的牌子,跪在生产队所有人面前接受大家的批、斗。
以宋平夫妇为首的村民站在王春丽面前狠狠批她,王春丽垂着头,像只霜打的茄子。
知青们念着旧情,没有太狠,只是意思了一下就走了。
周华东站在远处,看着王春丽被一群人围着狠批,心里闷闷的。
林秀秀走到他身边,叹气,“我知道王春丽人不坏,只是她喜欢你,而你又……说白了,她就是吃醋,要是她只是害我被罚,我可以不怪她,可是她损毁了生产队几亩地的秧子,这是队里一致的决定,我就帮不上忙了。”
“秀秀,你真善良,到这个时候了还帮她说话。”周华东转过头,看着容貌绝美的少女,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以前林秀秀是从来不理他的,更别说和他说这么多话了。
林秀秀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走吧,队长要分工了,别迟到,到时候又挨队长骂。”说完率先走了。
“秀秀,等等我。”周华东欢喜的跟上去。
白芬芳从旁边走出来,看到并肩离去的一双男女,握紧了拳头。
“张晓红同志,你们几个去帮着种花生,白芬芳同志,你们几个帮着种大豆,林秀秀同志、周华东同志,你们俩去学种红薯,王春丽,你去挑粪施肥。”李来旺站在地里点人头,分配工作。
白芬芳想了想,对李来旺说:“李队长,种大豆比种红薯要轻松些,秀秀身体不好,我和她换一下,反正工分是一样的。”
李来旺正准备说话,林秀秀说:“不用了,芬芳,我想和周华东同志一起干活。”
“对对,我们要在一块干活,互相督促。”周华东狗腿的应和。
白芬芳捏了捏衣角,好一会儿才笑道:“那成,秀秀,你不舒服就说,别硬撑。”
“好。”林秀秀和周华东有说有笑的扛着锄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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