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训了,可一点都没觉得不高兴。
因为,他这是在对她好啊。
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她感动地吸了吸鼻子,和他逗笑,“被你这么一说,搞得我好没用的样子。”
“怎么会?”他正色,安慰她,“有用没用,从来不是看谁的体力好、谁的体力差的。有些人天生适合干粗活,有些人,却适合去干一些轻巧的活。你的用处,不在干农活上。未来,你会找到你真正的用处的。”
她心中一动,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好特别啊。他说的这话,明显有些不符合这个时代啊。
“你……”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抿唇一笑,选择不说了。
毕竟是她挑中的人呐,与众不同,才是正常的呀。
“我陪你吧。”
“好啊。”他同意了。
于是,他挑着扁担,她则跟在了他身边,亦步亦趋着,时而还小声地交谈着,流出点点笑声。
张月鹿今天的任务,是要把整个知青点的水缸给挑满。整个知青点共四十多人,用水也算是个大工程。而要将一共八口大缸给挑满,对新人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因为挑满一口大缸,至少得村头村尾地来回四五趟,八口大缸下来,就得四十趟左右。就这么机械地走上这四十趟,可得累死个人。
殷锐力气大,又经验丰富,每次挑水,那都是水桶满水的状态,但就这,他挑了四趟,将一口大缸给差不多灌满之后,他年轻的躯体上,也是冒了不少汗。额头上的汗水,更是蹭蹭地往下流。
他抬起胳膊,随意地擦了一下这满脸的汗,对张月鹿说道:“先这样,剩下的,我中午再过来挑。我要下地,不好去得太晚,否则,大家会有意见。等我走了,你可不许去挑水,听清楚了没?”
他很严肃地看着她。
她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样子,有点难受,也有点心疼。
“不然,我每趟少挑一点吧。你看你,看上去好累的样子。”她试着讨价还价。
但立刻被他给瞪了。他恶狠狠地警告,“你敢不听话,偷偷跑去挑水,我要知道了,就揍你屁股。”
她脸一红,咂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样的年代说这样的话,的确有些过了,立刻老脸微微一热,有些不自在地眨了一下眼,但又很快霸道地继续瞪眼。
“总之,不听我的话,我就收拾你。”
“但你这么挑下去,感觉好累啊,我……我看着心里不舒服呢。”
他愣了一下,很快心里一乐,自大地咧了咧嘴,连冰冷的眉角,都飞上一缕喜色。
“你心疼了?”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算是吧。
他乐得没绷住,脸上残冰融化,一时神情和煦的,宛若被春风拂过。
“没事的。我这会儿赶时间,比较着急,大家也都下地了,我也找不到帮手。等中午的时候,就不是这么挑水了,我会想一个轻松的办法的。你要相信我。”
好吧,将信将疑中,她点了点头。
“谢谢你噢,感觉一直在拖累你!”
“笨蛋!”他骂了她一句,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许再说这话。”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了额头,微微嘟起了小嘴。
那似乎有点小疼的委屈小样儿,逗乐了他。
“疼啊?”
笑问中,他将扁担和水桶都收好,一副就这样了,我把东西都给收好了,你可不许再动了的样子。
“知道疼啊,就给我老实点,别瞎想!”
她扁了扁嘴,“那我换句话好了。”
“你说。”他又抬手,擦了擦脸上重新冒出来的汗。
别说,入夏了,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日头也是一天比一天毒了。这会儿阳光晒在身上,还挺热。
不过,小女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却立刻让他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杯冷饮,舒爽极了。
“我想说,有你真好噢,幸亏有你!”
说这话的时候,小女人的眼睛都跟着发亮的小模样,简直太得他的心了。
要不是他努力给绷住了,这会儿怕是他的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他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点评道,“嗯,这话还行,中听。行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匆匆越过她走了。
因为,他怕再呆下去,他会忍不住把这个小女人往怀里搂。但是,食堂门口一闪而逝的人影,却让他很有顾忌。
这毕竟是一个不能在公开场合大方亲密的年代啊!
不过,稍微走开点,他终于可以不再那么矜持地嘴角扬起畅快的笑,这可是谁都管不了的!
*
中午是属于大家伙的午休时间,殷锐和管车的老马头交好,所以很轻易地就从他那里搞来了一辆马车。不过因为要大面积犁地,村里所有的牲畜都给用上了,连马都不例外。这会儿人休息,马也得跟着休息,是万万不会借给其他人使用的。
那么,要带动这马车,就得使用人力了。
殷锐叫了自家弟弟,又从其它村民那里借来了水桶。如从,整俩马车上立满了水桶,一趟可运输的水量自然就非常惊人了。
就是拉车和推车的人得累点了。拉着这么多水,来回走,很考验臂力和体力。
张月鹿看到一下能运来这么多水,欢喜得够呛,在一边笑得比天上的大太阳还灿烂。
有了马车的帮助,这挑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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