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雷雨天气在空旷的地方也不一定是安全的,更不要说她还犯傻地说要跑去大树底下。
想了一下,他半调节气氛半解释地说:“我以前见过一个人暴雨天放牛,人和牛都被电死了。留下心理阴影,特别怕打雷还在高危地带呆着。”
李茹默了默。
沈兆麟心想,她有伤不治总不是办法。
但又不能硬来,只好慢慢哄。
他本身不是多会哄人的人,这时见她跟只被雷雨淋傻了的小鹿似的,也不敢跟她急。
只好带上一副严肃的面孔跟她讲道理,还不知不觉地放柔了声音:“我刚看这雨是越下越大,没准儿就跟上次那样是场特大暴雨,一时间停不下来,不冒雨走的话我们一时间也回不去。你不及时把伤口包扎一下,回头失血过多或者伤了筋骨,小心下半辈子变瘸子咯。”
他故意说得吓人,也是想说得严重些好引起她的重视。
她不是受不起惊吓的小姑娘,但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刚才那样端着,也许是不肯轻易在对方面前示弱的心理。
但也没必要自己坑自己,要真的伤到筋骨或有什么大问题,懊悔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她松开了扣住双膝的手,侧身避开他的视线,慢慢脱开了脚上的解放鞋,再忍着痛脱掉了袜子。
血水早已染红了鞋后跟那一片的鞋底和袜子,靠近脚跟的地方被拉出一道口子。
刚才被装满雨水的鞋子浸久了有点泛白,伤口有点被新冒出来的血粘住,本来已经不怎么流血,这下脱袜子可能牵扯到伤口,又汩汩流出一些血来,热辣辣的疼。
她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沈兆麟一看她果然不止是扭伤,还有那么大个伤口,一下子紧张地走起来,让她避之不及。
“是踩到镰刀了吗?”他小心地靠近看她的伤口仔细看了看,问道。
李茹只好点了点头:“可能是,我没看清楚。”
沈兆麟也知道刚才自己拉着她跑得多急。
那时一心只想着不能暴露在旷野上和雷鸣闪电之下,没考虑得那么周全,也根本不怎么看得清路,完全是看运气。
“要是镰刀割伤,必须得尽快消炎,不然我担心会破伤风。但问题是,这里没有药物。”
说到这里,沈兆麟意识到自己虽然好像救了她,又似乎把她一起拉进了困境。
但他很快就抛开无谓的想法,心知当务之急是先把伤口处理好。
他四周转了转,没在洞里找到任何野草,又站在洞口往外张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往外跑。
李茹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但她连走都走不动,勉强站起来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出现。
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看起来好像都是野草。
她松了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门终于被打开,她有点欣喜地抬眼看过去。一个很高的男人跨进门洞,把钥匙放在门边架子上,反手随意阖上门,姿态熟稔得好像这是他自己的家。
然而,这就是他的家。他随手脱下外套,径直朝她走来,那张让她迷恋无比的俊脸上带着冷冰冰的神情,高大的身躯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他的声音很好听,语气却冷淡无比,像一盆冷水浇灭她的热情。
他经常对她说的就是这样的话。
你又想怎么样?
你又想吵什么?
……
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在无理取闹。
他一不耐烦,她就会忍不住想跟他吵。
他看她的眼神经常透着一股厌烦。
但他对着苏艺会是怎么样呢?心疼?怜惜?遗憾?
每次只要想到这一点,她都控制不住想用刻薄的话狠狠攻击他,想让他也被刺痛,甚至发怒都好,总之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
画面无逻辑跳转。
她一个人在家里,偷偷试着商店里买来的红裙子。
她第一次买布料剪裁都这么精细的裙子,忍不住想走出去在大院转转,希望更多人看到。
苏艺刚好走出来,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冷笑了声移开目光,明摆着是在嘲笑她,然后小腰一扭,骑上单车就走了。
等他回来,她特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但他就是跟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啥也没说,只问她怎么还没饭吃,她气呼呼地去换回旧衣服做饭去了,在他最爱吃的菜里加了两倍的盐,气得他头发都竖起来。
……
她买菜回来时经过前院,听到苏艺娇笑着在那跟人说:“她又胖又土,穿啥都不好看。”旁边的人就附和:是啊,你这样的身材穿裙子才美呢,怪不得那么多人追你。我看啊,沈兆麟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吧?
她撸起袖子正准备干架,沈兆麟比她晚了几步,根本没听到那些话,只是赶紧拦住了她,苏艺脸色一变,无辜地假哭:“我们只是聊聊天,又没做什么,干嘛突然要打人呀,好可怕……”
她简直想要撕烂苏艺白莲花似的脸,他却强行把她拉了回家。
他说跟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人家未必是说你,没准是你听错了……
两人一言不合大吵一架,她把他赶到沙发睡了一个星期。
……
画面又跳。
苏艺家里人生病要住院,他跑前跑后,还主动提出借钱,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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