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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是在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箱子。
她的行李箱,黑色,直线线条,上面干净的没有一丝刮痕,而眼前的箱子,密码锁边写了两个字。
——今心。
不是她的。
钟念:“拿错箱子了。”
隋禹关后备箱的动作一滞,“拿错了?”
“嗯。”她指着那两个字说,“我箱子上没这个。”
隋禹蹙了下眉,拿起手机给航空公司打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钟念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
机场外的天很蓝,万里无云。
一晃眼,十二年过去;再回来,一切未变。
南城依然喧嚣一如既往,登上飞机之后,耳边是熟悉的中国话,一张张中国面孔令她倍感亲切。
也不是在国外没见过中国人。
她曾在伦敦的soho住过一段时间,那儿是华人的聚集地,只不过太多的华侨,说的中文到底差了点味道。
差了点,一听就让异乡人热泪盈眶的味道。
钟念想起自己辞职时对上司说的话,“我是中国人,迟早都要回到中国去。”
她还用中文说了一个词,“落叶归根”。
然而依旧不满,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一份工作,毕竟泰晤士报在全世界的影响力是中国任何一家报社都无法匹及的。
“但是英国在世界的影响力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中国的。”
她说完这一刻之后,静了许久,最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说:“good luck,irl。”
辞职,和舅舅告别,再回国。
鼻尖嗅到了不知名的花香,脚踩着这片土地,空中飘逸着的棉絮像是雪花般纯洁美丽,她的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种真实感。
在钟念飘荡的思绪中,耳边突然有声音响起。
隋禹:“我和航空公司的人说了,他们那儿会留意的,不过你那箱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钟念撇头看他,“有。”
“这就麻烦了。”隋禹叹了口气。
毕竟拿走她箱子的人,不一定会和航空公司的人联系。
钟念知道他的担忧。
行李箱太容易被撬开,她箱子里放了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而且肉眼可见的单反、电脑、平板这些网上一查便可以发现价值不菲。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只不过里面的一样东西,对她而言很重要。
钟念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行李箱,说:“这只箱子五千多。”
能买得起这个价格行李箱的人,估计也不缺钱。
隋禹揉了揉眉心,扫了眼上面刻的字,说:“希望这位今小姐能换回来吧。”
他说完,垂眸看着她。
钟念逆光而立,眉眼清冷依旧,好看的桃花眼眼角微往上翘,带了一丝风情,但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整一个冷艳美人。
这么些年,脾气性格没有一丝变化。
话少,清冷,遗世独立。
隋禹合上后备箱,歪了下头,嘴角微微勾起,滑出一个带了三分匪气的笑:“走吧,带你去我的地盘看看。”
钟念低低的应了声:“嗯。”
正巧赶上工作日,路上车辆繁多,车水马龙,拥挤非常。
窗外天色渐暗,澄澈的蓝到苍茫的橙,最后一丝光亮坠落的瞬间,道路两边的路灯依次亮起,城市霓虹灯闪烁,夜色的帷幕就此拉开。
钟念低头查看着手机里的邮件,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
“——小心!”耳边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方向盘一打,钟念狠狠的砸在了车门上,迈巴赫就这样横着停在路边。
隋禹踩下刹车之后马上就转头看着钟念,他满脸关切的看着她:“你还好吗?哪里伤着没有?”
钟念揉着自己的左肩,轻哼了几声,继而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没事。”
隋禹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滞了半晌,似是没发生过一般收回手,问她:“真的没事吗?”
“没有。”钟念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下车看看情况吧。”
隋禹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的时候扭头对她说:“你别下来了,在车上待着。”
钟念踟蹰的看向他。
隋禹的语气很坚决:“你在车上坐着,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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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接到梁亦封之后,心情。
梁亦封坐在副驾驶上,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寡言。
突然,沈放惊喜道:“哎,那不是隋禹的车吗?”
梁亦封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他扶了扶眼镜,视线往沈放指着的地方扫去。
沈放朝他挤眉弄眼,“就那隋禹啊,怎么,不记得了?”
梁亦封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声音清冷的像早春料峭寒风:“废话很多。”
“啧,”沈放撇了撇嘴,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尖叫道:“哇,他边上坐着的姑娘也太漂亮了吧!该不会是哪儿弄来的小嫩模吧?隋禹这些年可不像你似的过苦行僧生活,他玩的是真的开。”
沈放仍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梁亦封一脸淡淡的模样,仿佛对此没有一丝兴趣。
他指尖微扣,在膝盖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
蓦地,处在暗色里的瞳孔一缩,五指握拳。
沈放还在兴头上,边上一个清冷冷的声音落了下来。
“看到那辆车了吗?”
“嗯,哪辆?”沈放顺着他的视线扫过去,“隋禹的迈巴赫?”
“嗯。”
“看到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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