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监是昨晚距离泰安帝最近的人。
哦, 这个最近要排除吴皇后。
此刻听了荣华公主的责问, 陈太监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
“奴婢有罪!!”
荣华公主一拍扶手:“别扯这些,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不外乎雀楼坍塌,曲江倒灌, 若是只有泰安帝一个人, 他倒是能抱着柱子跑路, 但要带上一个身体虚弱的吴皇后,就力有不逮了。
更何况当时附近全是人, 根本避无可避,泰安帝只来得及用力将吴皇后扔出去, 自己脚下一松就落入地缝里了。
一晚上地面开开合合,等萧晗和杨清并陈太监拼死挖掘出泰安帝时,泰安帝已经气若游丝,心跳几乎消失了。
听了陈太监的汇报,荣华公主气的恨不得掐死吴皇后。
要不是吴皇后牵累……
其实这种想法很没来由,可是荣华公主的心是偏的,泰安帝是她的兄长,她当然关心自己的兄长而不是吴皇后, 此刻听到泰安帝原本可以平安无事, 却因为吴皇后而陷入地缝之中,瞬间憎恨和怒火涌上心头。
她声音沙哑地说:“……嫂子呢?”
哪怕心中已经恨极, 荣华公主也不愿意落人口实。
陈太监低声说:“皇后娘娘昏死过去, 太医正在救治。”
荣华公主耐着性子问:“太医怎么说?”
陈太监摇头:“奴婢不知。”
荣华公主闭上眼, 很快她就睁开:“你去传召, 请宰相和六部尚书进宫,请安平伯进宫,请左右金吾卫统领进宫。”
陈太监诧异地看了荣华公主一眼,他低声说:“是,奴婢这就去。”
朝臣们来的很快,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关注着宫里,尤其是小道消息说泰安帝在地动中受伤,生死不知,朝臣自然人心惶惶,此刻听到荣华公主召集他们,除了心中升起不详外,他们的动作倒是都很快。
荣华公主略等了一会,这期间,她请了陆太妃坐在帘子后面,并让陆太妃抱着皇长孙祁昱,她坐在前方左手位置,空出了主座。
很快朝臣们就来了,在看到弘毅侯也跟着过来后,荣华公主没说什么,只是扯了扯嘴角:“既然人都来齐了,我说几件事。”
有人立刻皱眉,就想反驳,倒是被身边的同僚拉住了。
荣华公主只做不知。
“本来这事不该我出头了,可是宫里面乱糟糟的,皇后昏死未醒,阿兄……”提到泰安帝,宰相等人都露出关切的神色,结果就听荣华公主说:“阿兄送来后,太医一直在诊治,还没个说法,不过……”
她的脸上显露出悲戚之色:“恐怕不大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嘶了一声,并下意识地看向帘幕后面,那个咿咿呀呀的孩子身上!
“如今京城地动,百姓受灾严重,还请诸位大人齐心协力,先将灾后事宜处理好。”
荣华公主快速说:“之前阿兄对我说,父皇来信,说已经到了甘州。”
宰相谢平川惊讶地说:“殿下,您是说太上皇他老人家……”
“没错,父皇本打算回京参加正月元宵节,可惜因从西域而归,在那边有些水土不服,出了甘州后就放慢了赶路速度,是以无法参加元宵节……”
说到这里,荣华公主忍不住抬袖掩面:“原本预计三月而回,正好赶上先太皇太后出孝,也为她老人家上一炷香。”
然而听了荣华公主的话,在场诸人却全都安下了心,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
没错,虽然泰安帝垂死,可是太上皇尚在,泰安帝也留下了皇长孙,朝政应该不会发生太大动荡。
荣华公主继续道:“如今宫里有我先照应着,宫外的事就麻烦诸位大人了。”
谢平川立刻说:“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荣华公主向谢平川欠身行礼,谢平川侧身,还了半礼。
随即荣华公主又看向安平伯:“严大人,您本身就是父皇在时的侍卫,又是自小看着我阿兄长大的,京郊大营就麻烦您了,还有,现在需要立刻派人去联系父皇,您看……”
安平伯连忙说:“殿下所言,臣不敢辞,您放心,我立刻派人去迎接太上皇。”
荣华公主勉强笑了笑:“我一会让陈太监给你拿父皇的信,那上面应该写了路线和暂住地址。”
说完安平伯,荣华公主又看向左右金吾卫统领,一番温言软玉,将京中治安拜托给了两位大人,同时还说:“如今京城混乱,死难者不计其数,可能也需要两位大人协调救灾,还请两位大人多多费心。”
荣华公主还对宰相谢平川说:“国家赈灾自然从国库所出,然如今阿兄生死未定,没了圣裁,国库内钱粮提取分配恐会耽搁些时间,我给您一封手书,允您可暂调内库皇庄钱粮应急,不过调用了多少还请您全部记录下来,将来我好给阿兄或者父皇汇报。”
谢平川深深地看着这位朝中名声不怎么好的长公主,心下叹息。
无论如何,荣华长公主在泰安帝出事后立刻以太上皇的名头威慑朝臣,外安抚朝臣之心,并请诸位臣工赈济灾民。
内可掌控后宫权柄,并将皇长子接在自己身边照料,同时安排太医急救,使后宫井井有条。
不说别的,单说这份政治嗅觉和处事能力,就非一般男儿能及。
谢平川心说单就这份政治水准,还真没辜负当年重景帝安排多位学士教导。
有荣华公主发话,朝臣们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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