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听到了些许方才他跟绿水的话。
男人挑了挑眉,对上苏芩那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面上显出一抹笑来。“举兵称帝,后宫佳丽三千?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小姑娘瞬时鼓起脸,气呼呼的瞪向男人,然后一翻身,掀起被褥就将自己裹了进去。
斐济低笑,抬手扯开那被褥,强硬的把苏芩抱进怀里。
“你去后宫佳丽三千,抱我做什么。”小姑娘一顿挣扎。
“这话你也信?那是在哄你呢。方才可是你说要我去当皇帝的。”男人耐着性子哄。
“哦,”苏芩绷着一张白腻小脸,娇哼道:“那我方才也是哄你呢。”
“呵。”两根手指带着些许微凉,掐住苏芩的下颚,将小姑娘的脸掰回来,然后俯身贴上去,细细的亲一口,“傻姀姀。”
“你才傻呢……唔……”粉嫩唇舌被堵住,男人不同于面上那副冷淡模样,急切而热烈的攻城略地,直将苏芩亲的差点喘不上气。
“我爱你。”贴着小姑娘的玉耳,斐济低低喘息,双眸之中暗流涌动,胸腔急速呼吸,似要崩裂。
苏芩身子一颤,抓着斐济宽袖的手暗暗收紧。
屋内很静,只有苏蒲清浅的呼吸声。
男人玄色衣襟处浸出一股热意,顺着缝隙,往中衣里钻。
小姑娘埋在斐济怀里的娇软身子抖的愈发厉害。她以为,她到死都听不到这三个字了。
斐济抬手,掐住苏芩的下颚,微微抬起,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娇媚面容。
苏芩不好意思的低头,掩住发红的眼尾。
“哭什么?”男人一阵叹息。
“谁哭了,我这是,眼睛里头进沙子了……”
“小骗子。”
剩下的话,消融在那相贴的双唇内。
……
年岁之终,腊月,正值寒冬。
苏芩裹着一件猩红大氅,戴着雪帽,牵着斐济的手走在宽阔街道之上。
大街两侧皆是卖年货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苏芩咬着嘴里的冰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
她身上穿的多,再加上身子纤瘦,并未看的出来身怀有孕,反而是那外引人注目。
“咦,你们项城还有叫花子呢?”苏芩看到前头角落处那衣衫褴褛的女叫花子,小碎步上前,将手里的碎银子扔到那破碗里。
女叫花子蹲在地上,含含糊糊的磕头道谢,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苏芩笑眯眯的摆手,牵着斐济转身去了。
女叫花子看着碗里的碎银,喉咙里发出诡异的轻嗬声,破烂窄袖内显出利刃刀光。
女叫花子霍然起身,急追过去。
“唔……”横冲出一个人来,撞向女叫花子。
苏芩似听到身后动静,正欲转头,被斐济手里白兔子模样的糕点吸引了视线。
雪越来越大,苏芩意犹未尽的被带上马车。马车内铺着狐裘毛毯,苏芩舒舒服服的窝上去,径直就睡了。
斐济伸手抚了抚那张带着睡晕的酣睡小脸,拢袖下马车。
空无一人的巷口处,绿水抓着手里的女叫花子,挟制到斐济面前。“爷,是金锦屏。”
晋王已败,金家自然也是诛九族的罪,只是这金锦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逃过了一劫。
金锦屏瞪着一双眼,看着面前的斐济,呲目欲裂。
“杀了吧。”男人面无表情道。
本来就是个死人。
“是。”绿水应声,手下一使劲,金锦屏的脖子呈现一个诡异角度,没了声息。绿水提着人转身离去。
斐济看一眼不远处的华贵马车,慢吞吞的转身,顺着雪地上的血迹往巷内走去。
“咳咳咳……”夏达捂着腹部血流不止的伤口,面色惨白的看向挡住了微亮晴光的男人。
冬天的日头,即便再好,入眼时也是冷的。
“陆霁斐,你输了。我能为姀姀去死……咳咳咳……”夏达使劲的想撑起身子,但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挣扎片刻,还是瘫软着靠在了墙上。
斐济嘲讽一笑。
只是可惜,他的姀姀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相比于夏达那副略显癫狂的模样,斐济很是平静。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男人,轻启薄唇,道:“那你就去死吧。”
斐济跟夏达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夏达愿意为苏芩去死,而斐济则会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雪越发的大,夏达失血过多,浑身冰寒,吐出的气几乎要凝结成块,他哆嗦着抱住自己,脸上露出笑来。
他的姀姀,在唤他:惟仲哥哥。
“对了,本世子,不喜欢被人威胁。”斐济已经转过去的脚步又转了回来,他的嗓音如落在夏达身上的寒雪一般,刺骨冰寒。
“夏首辅与本世子的账,还没算清呢。希望夏首辅,别死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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