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掌,便能完全收拢。
脆弱的不堪一击。
钱萌低头,看一眼尚存几分气息的黄老板,慢条斯理的收扇起身,迈步走至拔步床前,然后伸手掐了掐苏霁琴冰凉的小脸。
原来不是个哑巴呀……
*
辰时一刻,天色微蒙初亮。
苏霁琴做了一夜噩梦,霍然睁眼,神色怔怔的盯住眼前的香帷帐子,心口“砰砰砰”的残留着惊惧骇意。
“醒了?”旁边传来男人的说话声,苏霁琴猛地转头,看到大刺刺敞着外衫躺在自己身边的钱萌。
苏霁琴猛地抱被起身,缩至床脚,然后露出一双眼,打量四周。
这间屋子跟昨夜她被绑了手,关在里头的那间屋子很是相似。细听下来,苏霁琴还能听到外头的丝竹声。
她还在天香阁里!
在陌生环境里,有一张熟面孔,是最让人安心的所在。即使这张熟面孔对于苏霁琴来说,也是让她惧怕的一个存在。
苏霁琴不愿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去,快些带着如烟回项城郡王府。
如烟呢?
苏霁琴指手画脚的在空气中写字。
钱萌撑着脑袋,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假装没看懂。只伸出手,摊开在苏霁琴面前,声音微哑,带着几分惺忪睡意道:“看不懂,写我手上。”
苏霁琴虽惧怕这人,但想着如烟还不知在何处,她多拖延几分,如烟便多几分危险,就大着胆子伸出食指,在钱萌的手掌上浅浅落笔。
苏霁琴的手白皙粉嫩,因着时常绣花,所以那小手指下意识的翘起来,颤巍巍的配上那张温婉面容,平添几分可爱。
“你怕我?”钱萌突然凑过去,苏霁琴猛地后退,脑袋撞到墙壁,“砰”的一声响,惹得钱萌“哈哈”大笑不止。
笑完了,钱萌收拢酥麻掌心,盯着苏霁琴不放。
旁的女子瞧见他,恨不能像狗皮膏药似得贴上来,只有这个小哑巴,每次瞧见他就跟看到鬼似得。吓得那张本来就白皙的小脸苍白如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凶神恶煞的一个人。
苏霁琴眼泪汪汪的捂着脑袋,只觉浑身狼狈,她细细抽噎起来,白皙小脸哭的粉红。
从一开始,苏霁琴就害怕的不行,如今眼泪一决堤,怎么都止不住。
钱萌自觉是个怜香惜玉的,他伸手,接了一滴苏霁琴的眼泪,指尖触到那粉唇,心思一转,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
对于男人这样的无赖要求,苏霁琴本不欲理睬。但她只一想到彩烟极有可能遭遇与她一样的事,便来不及思考,颤巍巍的就用唇触了触钱萌的脸。
钱萌没想到苏霁琴这般乖巧。他感受着面颊上那稍触就逝的微凉触感,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怪异。
“可不是这样亲。”
说完,钱萌伸手,一把揽住苏霁琴的腰肢,将人压在墙壁上,径直俯身,撬开粉唇,含住那丁香小舌,硬挤进去,攻城略地。
作为老司机,钱萌自然是个中老手。可怜苏霁琴这张白纸,被亲的差点喘不上气,那双眼瞪得跟铜铃似得大。
她死死攥住身下的被褥,眼前发黑。
“呵,喘气。”钱萌贴着苏霁琴的唇,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
苏霁琴霍然回神,大口喘息。
真可爱。
钱萌舔了舔唇,还想再来一次,但在看到苏霁琴那双惶然无措的澄澈眼眸时,还是决定放人一马。
毕竟来日方长。
修长手掌往下探去,抓过苏霁琴栓在腰间的荷包。
“这荷包就当是另外的谢礼了。”说完,钱萌看着苏霁琴那张懵懂俏脸,略一思索,然后将手里的那柄洒金扇递给了她。
“替我收好了,若是丢了,我可是要好好罚你的。”钱萌贴着苏霁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忽远忽近,濡湿了她半张面颊。
苏霁琴捧着手里的洒金扇,只觉沉甸甸的令人发寒。这洒金扇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昨晚溅了那么多血,现下看上去却一滴未沾。滑溜溜的捧在掌心,似乎还能闻到一股子脂粉香。
钱萌从窗户中跳出去,半刻便不见了踪影。
苏霁琴回神,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洒金扇扔到地上。
这样的东西,她才不要呢!
……
终于回了项城郡王府,苏霁琴勒令如烟不准将昨日的事说出去,对外也只言自己迷了路。
如烟与苏霁琴一般,被吓得不轻。她被关在柴房里一夜,直至次日才被那钱大公子救出来。
被卖到了青楼这样不光彩且影响女子闺誉的事,如烟自然是要替苏霁琴守口如瓶的。好在众人信了她们的说辞,让苏霁琴吊起的心安稳不少。
倒春寒的天冷的出奇,苏霁琴穿着袄子坐在绣墩上,手里拿着绣花针,却无心绣花,只怔怔的发愣。
“姑娘,您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样式的扇子了?”如烟正在收拾屋子,看到软榻上的洒金扇,神色奇怪道。
苏霁琴顺着如烟的手指方向一看,双眸瞬时瞪大。
这,这扇子……不是被她扔在天香阁里了吗?怎么会在她的闺房里?
苏霁琴浑身发寒,她颤巍巍的起身,不慎撞到绣桌角,疼的面色煞白。
“姑娘,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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