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内心稍微挣扎了下,吕方对外面喊道。
然后站起身,对陈幼熙道:“幼熙姑娘,一坛朝霞已是差不多了,这醉花楼别的酒,也很难再入喉。今晚上,便到这吧!”
说完拱拱手,打算向外面走去。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吕方今晚上还真打算做回王八蛋。
若是没有陈幼熙救命在前,那也许占了陈幼熙的身子也就占了,不至于心里愧疚什么的。你出身子我花钱,只是买卖。
但现在欠了陈幼熙的救命之恩,两人又隐隐有引为知己的迹象,那要再把陈幼熙的守宫砂给抹了,就未免有点不是人了。
吕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但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吕公子。”
陈幼熙微微愣了愣,微张红唇喊住吕方。
吕方回头,对上她那双带着些许意外、疑惑的水汪汪大眼睛。
陈幼熙睫毛眨了眨,道:“天色已晚,难道你不打算留下来过夜么?”
她没问吕方是不是看不上自己姿色,因为这不可能。
虽然她是有些醉了,但刚刚吕方看她时偶尔流露出来的yù_wàng,她还是看得真切的。
在这方面,她自认为当得上火眼金睛。
吕方微笑道:“明日得跟着我哥回乡祭祖,就不留宿了。小娘子早些休息。”
说完就往门外去了。
他怕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改变主意。
这可是堂堂的潭州花魁,任君采撷啊!
陈幼熙看着吕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怔怔出神。
忽地,噗哧笑出声来,自语道:“还真是和以前变了个人似的……”
接着又露出些叹息之色,“若是我当初在潭州遇到的是你,大概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吧?”
……
吕方让醉花楼的马车送回到县衙,天色已是黑得不见五指了。
好在县衙门口晚上都会有衙役把守。
让衙役打着灯笼送到后院,吕方却是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吕梁的院子。
吕梁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显然没睡。
他敲响吕梁的房门。
窗户纸后透出吕梁的身影,他站起身打开门,瞧见是吕方,问道:“去醉花楼了?”
神色间似是有点儿不开心。
“嗯。”
吕方点点头,自顾自走进屋,道:“那幼熙小娘子救过我的命,我和她去说说话。”
“那日是她救的你?”
吕梁惊讶道。
这事,吕方还从未说过。那天芙儿、凝儿,也是没看到是陈幼熙出手。
吕方在吕梁的床榻上坐下,又点点头,“对。”
吕梁又道:“她难道会武?”
“应该是会的。”
吕方道:“不过我还没问她怎么会武。”
他其实心里也疑惑陈幼熙怎么会武,只是这事,陈幼熙没主动提,他也不问。两人关系还没到那地步。
吕梁眉宇间的些许不满烟消云散,道:“既然她救过你的命,那你陪她去说说话也是应该。”
说着又有些诧异,“你……就仅仅只是去陪她说说话而已,没想过要替她赎身报答?”
现在的吕方可是和以前不同,不再那般没心没肺了。
吕方撇嘴道:“我倒是想,只可惜没那个能耐。”
吕梁不自禁捂住自己腰间挂钱袋子的位置,“你现在可是财大气粗,不至于这点钱,还要从我这里拿吧?”
吕方瞧着他动作,很是没好气,“瞧你这小气样,捂着那点钱能给你生崽儿还是怎么的?”
然后把陈幼熙的往事告诉给了吕梁听。
“原来也是个苦命女子,所遇非人啊……”
吕梁听完喃喃叹息,随即却也只是说:“可惜,那潘大人咱们是惹不起。要不然,也能替她赎身算是报答。”
吕方摆摆手,“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过来,是想问问你,那贺正词的事怎么样了?”
说到这事,吕梁的眉头猛地皱起来,叹道:“难呐!这凶手,怕不是我们能够查得出来的了。”
吕方疑惑道:“怎么说?”
吕梁道:“曹县尉带人勘察过现场了,贺正词和他夫人还有那老仆皆是一人所杀,且是一招毙命。行凶的肯定是个武师,而且修为不差,周遭又没有个目击者。行凶之人杀人之后连点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怎么查?除非咱们把和咱们有过节或是和贺正词有过节的人都筛选一遍才行,可这又如何筛选得出来?”
吕方也皱了皱眉,“那贺成材呢?”
吕梁道:“不知去向,到现在都杳无音讯,就好似凭空消失了。”
“玛德。”
吕方心里止不住暗骂了句。
这种被团团疑云和阴谋味道笼罩着的感觉可是不好。
不知道从哪里入手的感觉就更不好了。
他道:“那这事,只能等着州府衙门或者打更人的人来查了?”
“眼下是别无他法了。”
吕梁又是叹息,道:“眼瞧着我为官就要满三年,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发生这档子事。也不知,这宁远县令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吕方闻言微愣,“人又不是你杀的,至于削你的官吗?你是担心州府衙门的人从你这查出来别的什么?”
“不是。”
吕梁道:“咱们大渝官员每年都有年审,前两年因为你的事,那些豪族富绅纳税之时对我都是百般刁难,以致咱们宁远税额并不充足,接连两年,我年审都只是评了个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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