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列出的名字,足足有两页笔记纸。
即使排除一些确定不会出现的名字,可供选择的也有近二十条,范围相当大了。
由白河陪着这么梳理一遍,苏越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认真记忆起这些名字。她本来也是不用睡觉的,索性就直接等到凌晨三点,自己独自又进行了一遍仪式。
结果却算不上好。
这次仪式的目的,只是为了确定下有哪几个名字是当真可用的。然而她在那个挂满木牌的空间里转了很久,却一无所获。
……不,倒也不算一无所获。她也是有找到一些木牌的。
只是所有的木牌组合,都是不完整的。
就像是在刻意耍弄她一样,所有的木牌组合都排得相当分散,在某些显眼的位置,又会故意挂上其他备选名中的关键字,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就在她费了好大精力,终于找齐了一个名字的大半部分后,她就会发现,剩下的最后一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简直就像在逗猫玩一样。
苏越心望着满墙密密麻麻的木牌,暗暗咬牙,心中涌起难以压抑的怒气,闭了闭眼,却还是强迫自己压下情绪,继续投入到费时费劲的寻找之中。
这一次她找满了五分钟,出来后脸都是绿的。
白河依然在休息。苏越心没有吵醒他,而是自己又拿了纸笔,耐着性子将之前所记的名字又做了一遍梳理。
她这次找过了差不多一半的名字,再次锁定了一些不会出现的字,将剩下的名字中含有这些字的再排除掉,剩下的备选项就只剩五六个了。
五六个……苏越心抿紧嘴唇,明明想要定下心神,内心的不安感却越来越重。
而在三小时后,这份不安感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什么都没有。
三小时后,挂满木牌的空间内,苏越心不得不认清了这个事实。
所有的名字。他们能从她两段记忆中挖掘出的,所有曾指向她的称呼,全都是缺失的。
唯一可用的就只有“苏越”——这个同时也能指向死穴本身的名字。
要么就放弃仪式,永远地被困在这里。要么就先送走死穴本身,再寻求自己的出路——目前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这两个选择。
“……逗我吗?”
苏越心彻底火了。
狂躁的黑雾翻涌如波涛,将满室木牌拍得啪啪乱响,转瞬间又吞噬殆尽。苏越心犹感烦躁,如龙卷风一般在房间里撞了几圈,方逐渐平息,缓缓落地。
踩着小皮鞋的双脚落在地上,她冷漠地抬眼,却见面前依旧是一片整整齐齐。
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些墙面上便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块块木牌井然有序地挂在墙上,仿佛她刚才的暴怒只是场笑话。
“……”苏越心拧起了眉,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开始雾化。
就在此时,只听“啪啪”几声响,四周墙面又起变化——每面墙上面都有部分木牌自动向上翻起,露出光洁的背面。所有的木牌背面连在一起,恰好构成一个完整的弧度。
一个微笑的弧度。
四面墙上,四个明显的微笑,毫不掩饰的嘲讽。
苏越心:“……”
她闭起眼,克制地吸了口气。
很好,不愧是能养出灰雾的副本,两者激怒人的本事还真是一脉相承。
“真以为我不敢揍你了是吧。”她低声说着,周身冒出的黑色雾气变得愈发浓郁。
又一个小时后。
白河一醒过来就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
闹钟已经指到七点多的位置,他心里一咯噔,赶紧爬了起来,一来到客厅,就见到正端坐在沙发上的苏越心。
她看上去似乎很悠闲,手上拿着一本语文教材,正慢悠悠地看着。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几根燃烧过的蜡烛,餐桌上则放着拆开的猪肝。
看来她应该进行过仪式了……看她这态度,结果应该不坏?
白河如此猜测着,一边与苏越心打着招呼,一边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视线无意识往茶几上一瞥,看到两张压在烛台下的纸片。
他立刻便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只见纸片上,是列得整整齐齐的名字,全是他的字迹。而每一个名字上,都有着一道划痕。
白河又细细看了一眼,心不由沉了下来。
“这些名字你都试过了?”他在苏越心对面坐下来,试探地问道。
“嗯。”苏越心平静地翻过一页,面不改色道,“很遗憾,效果不太好。”
“……看出来了。”白河将两张纸片拿出来,抿了抿唇,“就连‘小怪物’和‘花仙子’也不行吗?”
“嗯。因为木牌里没有‘怪’、‘物’和‘子’这三个字。”苏越心的视线牢牢锁在书页上,低声道。
“……‘修水管的’也不行?”白河又往下看了看,惊讶地发现不光这个词,什么“修电视的”、“修电冰箱的”、“修空调的”……全部都都被划掉了。
“嗯。因为也没有‘修’字。”苏越心平静道。因为缺了这个字,所以“维修”相关的词汇全都不能用了。
“的”字也是没有的。“电”字倒是有,但是没有“工”,所以“水电工”和“电工”这不行。
简而言之就是,通过隐藏几个关键字,这个副本顺利打死了一大片的名字。
“这确实有点棘手了。”白河呼出口气,“不要急,我们再来好好想想……嗯,‘电’字是有的对吧?也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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