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配合。我们的人很快会来联系你的。”苏越心呼出口气,回身说道,“好了,那我们这就走了。你们继续吧。”
一旁沉默的白河:“……”
可以,这个作风,很硬广告。
正以刀拦着繁生的刽子手显然也被苏越心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要大家都当无事发生过的作风搞得有点无语,但还是努力晃了下身体,示意自己听到了。
苏越心便即旋身,往洞口里探去——因为不知这出口后面是什么,她便先走在了前面,一直笼在白河身上的黑雾,也因此稍稍撤去了一些。
就在此时,一直紧闭着的繁生的双眼,却微微颤动了起来。
“你答应过的……”
有喃喃的低语声响起,下一瞬,所有飞扬的头颅,全都齐齐咆哮了起来:“你答应过的,要带我出去的!”
几乎就在这咆哮声炸开的同时,距离最近的一颗头颅忽然一扭长颈,越过了刽子手横过的长刀,直直朝着白河冲了过去。
“你答应过的——”她一边俯冲,一边仍在尖啸。白河浑身一凛,身后的鬼藤倏然扬起,同时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工具箱。
他正打算迎击而上,忽见眼前一片黑雾爆开,旋即又是原地一拢一合,等到黑雾再散开时,眼前的头颅已经不知所踪,仅剩一根光秃的长颈。
失去了配套的头颅,那根长颈也似是失去了活力,“啪”的一下,自行从繁生的身上脱落了下来,仿佛一截死掉的藤。
“胡搅蛮缠。”苏越心从洞里探出头来,没好气道,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长颈,又似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刽子手。
“你不是说这东西很麻烦吗?”
刽子手:“……”
他回身“看”了眼开始纷纷瑟缩后退的头颅,没有说话。
另一边,苏越心则像明白了什么,又从那个黑洞中走了出来。
她之前和刽子手沟通过,得到的解释是,除了刽子手的砍刀,没有其它东西能真正砍去繁生身上增殖的头颅——倒不是换个武器就砍不掉,而是砍掉后那些头颅也不会“死”,还会想方设法地再回到繁生身上。
正是因为听他这么说了,所以苏越心才没兴起直接去怼繁生的心思,毕竟当时她对繁生身上寄生体的存在还不了解,也不知道能不能吞,好不好吞……
而且这个死穴里真正能拿主意的还是刽子手,她只要和他达成共识就行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但现在看来……这事好像也没多麻烦。
仔细想想也是。对付繁生身上增殖的头颅,重点其实不在于有没有砍刀,而在于能不能拦着被砍下的头颅,不让它们再飞回去。
而搁苏越心这儿……吞都给你整个吞了,还飞回个头。
一想通这点,苏越心眼睛立刻微微亮了起来。
正好,她不讨厌刽子手。而且她也有点饿了。
“劳驾让让。我来加……帮忙。”她立刻往前走了一步,顺手将自己的水管钳也给了白河,好将另一只手也改为黑雾状态。
“随便从哪个下手都可以吗?这个以后是会再自己长的对吧?”苏越心兴致勃勃地抬起了头,开始挑拣起繁生身上高高扬起的头颅,像是在挑西瓜。
她记得刽子手曾说过,这些头颅是会不断繁殖的。也就是说可再生资源,全部吞掉也没关系……
刽子手犹自沉浸在苏越心的雷霆一击中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道:“别……伤……她……”
“懂的。本体的不碰。”苏越心说着,两手微抬,又是蓬勃的黑雾,朝着那些高扬的头颅涌了回去。
而她的身后,白河正小心地将那根水管钳又放回工具箱里,抬头看看怒张的黑雾与四下逃窜的怪物头颅,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又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为什么他进来之前,那些工作人员都说他稳稳躺着就是了……
白河抿了抿唇,琢磨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小心胃”。
他那句话声音不大,正忙着追逐头颅的苏越心却听得分明。她回头看了眼白河,嘴角似是微微提了一下。
“嗯。”白河听见耳机里,传来她清晰的回应,“知道了,小心肝。”
白河:“……?”
他怀疑苏越心可能又误会了什么……但他不敢确定。
事实证明,白河的怀疑没有错。
苏越心果然对“小心肝”及类似词汇产生了一定的误解。白河和她聊了之后才知道,她是碰巧知道“小心肝”这个词的用法后,举一反三,直接把相似构成的词汇全看作同义词了。
包括那什么“小心胃”。
白河问起这事时,他们已经暂时解决了繁生增殖的头颅,正穿过洞口往外走——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即使苏越心,也没法彻底解决繁生的问题。繁生是被其他怪物深度寄生了,乃至自身都产生了异变,这种事超出了苏越心的能力范围,只能等回去问问总部那边,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他们在解决了那些头颅后,便沿着苏越心开辟出的洞口往外走。洞口后面是深深的洞穴,走出洞穴,却又是一条长长的漆黑小径,尽头处亮着一点光点。苏越心觉得,那应该才是真正的“出口”。
她知道白河夜视能力弱,便伸手牵了他往前走。白河原本正为苏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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