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针锋相对又诡异祥和的气氛里挨到了白振赫跟于永义来接自己出院,珞珈见了救星似的换了衣服脚底抹油就跑了,临出住院部大门的时候,还为痊愈出院又逃过一劫而雀跃地拒绝了于永义早就定好的法国大餐。
“特么的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吃个球的法国大餐,那什么破玩意,今儿听我的!”
珞珈吃火锅完全是本色出演,他不出任务的时候窝在家里也转弯儿的想吃这口麻辣火锅,牛油川锅百吃不厌,领着于永义来的,就是他上次带着白振赫来吃的那家老店。
老店换了新老板,兰库帕本地人,拿了之前店老板的配方,锅子味道不变,因而多数老客也没留意过,这家店的老板已经换了。
于永义嗜辣如命,不过这家店不在七星社的势力范围内,不在其位就不谋其政,只要东西好吃,他也不在乎老板是谁。
人声鼎沸、食客们各个守着大铜锅吃的热火朝天的店里,珞珈他们仨围坐在火锅旁边,桌上的锅子里厚厚的红油下面滚着调得麻辣鲜香的汤汁,夹根毛肚在里面涮几下拿出来蘸着店家秘制的麻辣干碟吃,塞进嘴里的时候又热又烫的舌头打卷,毛肚脆爽的口感里裹着厚重香醇的麻辣味道,吞进肚子的时候满足到于永义想要拍桌子。
辣是真辣,爽也是真爽。
他满头是汗地解开领带,迫不及待地仰脖灌了大半杯冰啤,舒坦地长出口气,“真他妈过瘾!”
珞珈笑着给于永义的扎啤杯里又满上,顺手要给白振赫也填满的时候,才发现从来对吃的东西没啥追求,上了菜无论喜恶都能大口吃的男人这会儿皱着眉,正用筷子拨弄着碟子里挂着红彤彤油星儿的鲜羊肉,一脸毫无胃口的样子。
珞珈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怎么了?”
“甭管他!”于永义哈哈大笑着对着白振赫开嘲讽,“他从小就不敢吃辣。”
白振赫是不敢吃辣,于永义是找不到人陪他吃辣。
以前小武倒也是个无辣不欢的货,但是他一走,于永义就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陪他吃这一口儿了。
他不愿意吃个饭别人都对他诚惶诚恐,吃不痛快,干脆就不吃。在这之前,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畅快地开怀痛饮过了。
珞珈闻言这才想起来,上次他把白振赫弄过来,心不在吃上,随手就点了个鸳鸯锅。这么想一想,当时吃饭白振赫是真一口都没吃过辣的那边。
他吃辣的,白振赫吃清汤的,分工明确,谁也别抢了谁锅子里的肉。
珞珈想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白振赫并不是要跟他泾渭分明的意思,而是竟然吃不了辣……
明明就是看着雄壮彪悍无所畏惧的这么个人设,竟然怕辣……珞珈摇头失笑,站起身来,高声喊服务生,“换个鸳鸯锅。”
等着换锅的空档,于永义的嘴总算得了闲,压低了声音,对珞珈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李汉才那王八蛋,答应打生死战了,时间定在三十天后。”
珞珈喝了口酒,也不太在意的样子,“上次听说他不是看不起这个老规矩?怎么又改主意了?”
“成俊森被我们阴了,灰头土脸地回去,他这回打的就是给成俊森报仇的名义。”于永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估计又是看我们家的门路眼红了。鼎盛合主要的收入都是从黄赌毒里榨出来的,警察反黑行动这次声势浩大的,不少边缘的小帮会都被端掉了,风声一紧,鼎盛合的生意就不好做,看着我们走货的渠道眼红不是一天两天了。”
七星社也沾赌,但涉黄涉毒的事情一概不做,他们是兰库帕甚至整个堪兰西亚最大的走私集团,手里走私渠道线路都是绝密,别说其他帮会,就算是社团内部,不是核心人物也完全接触不到。
珞珈犹豫一瞬,“所以赌注是?”
“我看他们是投鼠忌器了,知道老大想要他们手里黑岩区那块地,所以直接把那块地皮拿出来了。”于永义摆弄着筷子哼笑一声,“他们赢,让我们让出手里最主要两条线的渠道和路线,我们赢,他们把那块地皮给我们。”
兰库帕黑帮之间流传下来的生死战规矩珞珈是完全不懂的,他听完疑惑中带了点诧异,“他亲自打?”
“谁?李汉才?”于永义嗤笑一声,狞笑道:“他不敢,他要是敢上场,我一定干掉他。”
“那是?”
于永义无所谓地耸耸肩,点了根烟,“不知道,他们上谁都没用,我们可是有张王牌。”
他说着信心满满外带无比自豪地拍了拍白振赫,白振赫面无表情打开他的爪子,珞珈诧异地怔了一下,“你要上场?”
于永义解释说:“郑老大的意思是让振赫在下面人面前露个脸,这也是个立功的机会,打赢这场,下面的小弟都服气,振赫的位子就算是坐稳了。”
珞珈不太放心地看着他问:“你有多大把握?”
白振赫看着他冷笑一声,“你又不是没见过。”
珞珈被他噎了一下,转念想想,觉得这位能在监狱里一人干掉数十个穷凶极恶囚犯的战争机器的确有打赢生死战的把握,随即苦笑一声,觉得自己操心太过地点了点头,“……也对,毕竟你是个变态。”
白振赫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于永义在旁边看热闹看的乐不可支。恰逢重新换的鸳鸯锅端上来了,来送锅子的服务生食指上带了个样式极其烂大街的素圈银戒指,送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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