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私人影院,装修的像ktv也像宾馆。
屏幕上放着一个很老的抗战片:一个军官,压在了女特务身上。
镜头里有女特务赤裸光洁的背,腰很细。
傅先生和他最爱的女人董潇潇坐在沙发上。
他歪着头看她,她也回看他。
屏幕忽明忽暗,他的一张脸忽明忽暗,眼睛很好看,竟然也有星星的光华。
董潇潇忽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他没反抗,胸膛半裸,紧致又结实。
他把手围在董潇潇的腰上。
董潇潇微微皱着眉,她觉得自己的腰没有女特务那么细,有些沮丧,说:“我过完今天,就要减肥。”
他说:“我就喜欢你这样。”声音磁性好听,像在调情。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又轻轻缓缓的靠近,是一场马上就要开始的、深情又缠绵的亲吻。
突然,门被撞开了。
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不速而来,一个小个子一马当先,提着一把半米长的西瓜刀冲着傅先生扑了过来。
那小个子脸上长着一只黑痣,黑痣上长着一根长毛,一眼观之,绝非善类。
傅先生微微皱眉,还没等他近身,一脚踢在他的胸脯上,他“哇哇”的怪叫着,直接被踢出门外,撞到了走廊边上竖立的垃圾桶,垃圾桶里连水带着烟蒂带着不知道谁吐的浓痰倾倒了他一头一脸。
他和垃圾桶一同倒地,一个声音清脆,一个声音沉闷。
房间里是一番精彩绝伦的打斗。
傅先生辗转腾挪,闪避纵跳,动作流畅灵动,充满了潇洒的少年气。
小个子呆呆怔怔的看着,脑袋里一阵晕眩,耳朵里一阵嗡鸣,他觉得自己想吐血,干呕了两声,吐出来两口牙碜的唾沫。
他想起了网络上那些花痴粉丝常说的“腿咚”。
“腿咚”源于一个剪辑视频,视频里是这位“傅先生”潇洒的穿梯过墙、从二楼流畅翻落,以及突然凌空翻滚左右侧踢扫落一群敌人的丰伟战绩。
当然,还有一个是凌空翻身上桌,迅速踢出右腿,虽然踢空了没扫中敌人,但却扫中了亿万少女芳心。
那是一双怎样的腿啊,修长的、结实的、有力的。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真真是fēng_liú少年。
此视频的弹幕中,无数少女喊他“芳心纵火犯”,并大喊:“哥哥,踢我”、“哥哥,我要腿咚”、“哥哥,我要死在你怀里!”。
如今......他果然被“腿咚了”。
这感觉,可真是......感动的让人心疼。
他在头晕目眩中听到导演大声喊“卡”。
一群人鱼贯而出。
扮演董潇潇的墨澄玉拉着她的傅先生,声,你的功夫好厉害哦!我真没想到这么长的镜头竟然能一遍就过......”
傅先生本名傅明朗,在剧里的名字叫“傅情池”,墨澄玉喊他“情哥哥”,喊得合情合理,理直气壮。
诸人慢慢走远,只剩下他和垃圾桶还躺在走廊上。
好半天,又有人折回来,是群头杨大头。杨大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把他往起拉:“小蘑菇啊,今个儿下午你就不用来了,这一百块钱,我现在就给你。”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百块钱,递到他手上,又嘱咐他:“赶紧领盒饭去呀!晚了可就没了。”
小蘑菇大名关墨谷,连汗带泪的抹了一把脸,妆一卸,从个凶神恶煞的黑社会头子,变成了个洁白无辜的花样少女。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杨大头,张开嘴想嚎哭两嗓子,却又嚎不出来——一吸气,胸口就疼。
杨大头又叹了口气,把她脸上的黑痣连带着长毛一把揪下来,说:“你本来说你别演这个,这挨打的活儿都是爷们的事儿,你非凑这个热闹。”
关墨谷又吐了一口牙碜的唾沫,呜呜咽咽的说:“我觉得我受了内伤。”
杨大头黑了脸:“你可别这样啊,去医院也是你自己掏钱,今个儿这场戏总共就一百。早说好了的。”
关墨谷心说本以为拍戏都是假的,哪成想他踢的这么狠。可这会子,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她仰着脑袋看杨大头:“你答应我的,你用手机拍的踢我的那段,得让我拿去发了。”
杨大头犹豫着,点了点头。
一百块钱,一段小视频,一身不明的伤,成了关墨谷今个儿早上的全部收获。也还不错。她心里想着:要是没后遗症,也算值当了。
关墨谷还没毕业,在一个影视传媒公司实习,职位的官方称呼叫记者,大多时候被人叫“狗仔”。
按理说,一个刚入职的、还在实习期的小狗仔,是没资格跟拍当红小生傅明朗的。可奈何她有门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墨澄玉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面试上了《为小姐保镖》剧组的女主角,也就是刚刚把傅情池压在身下的董潇潇。
朝中有人,连带她也鸡犬升天,成了能拍当红小生的“高级狗仔”,甚至今个儿还进了剧组跑了场龙套。
此刻,关墨谷坐在洗手间的地上,头靠着马桶边缘,想她的稿子该怎么写。
她的头脸上一阵阵隐约往外发散腥臭味,是那只竖长垃圾桶的赏赐,至今没散。
她艰难的往水龙头下挪了挪,花洒太高,她坐的太低,水落下来已经变凉。经了凉水一冲刷,腥臭味更重了。
她不愿意碰自己,也是嫌脏,也是疼得抬不起胳膊。她琢磨着那段小视频,觉得不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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