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夜默然不语,慕灼华见之,心中隐约有了数。轻叹,道:“我知道了,我不插手就是。关于隐世,我自有打算。你们有责任在身,不必总是挂心于我,一切顺应天意吧!”
听得慕灼华此言,萧之夜略感不安:“你该不会又打算一个人离开?这段时间我找你找的都快疯了,你又想故技重施?”
慕灼华轻道:“夜,我已毒入肺腑,若不是你之前渡入许多修为,我早就死了。我知道,你们为了救我可以不惜生命,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安。别将你们不愿承受的事转移到我身上,我宁愿从此与你们断绝关系,也不愿再牵累你们。”
此时,一直未曾言语的君无渊抬手掂起慕灼华的下巴,盯着她如水的双眸,目光坚定不移,声音微冷:“断绝关系?慕灼华,你若敢走,我翻天覆地也会找到你!找不到,我就毁了这三界,看你这慈爱救世的上神忍不忍心看着苍生蒙难!”
君无渊的目光,证实了他此言非虚,说到做到。现下看来,他倒是有了些魔神的样子,但慕灼华只是一笑:“我活着,苍生一样蒙难。”
说完这句话,慕灼华起身走向屋外:“我出去走走,你们先休息,放心,我不会离开。”
方才慕灼华的那一句话让君无渊心中阵阵发紧,想起那日亲眼目睹的慕灼华在东离山石壁前发生的事,对慕灼华的担忧更甚。她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她一再说出这种话?
见到慕灼华走出屋子,君无渊本想追去,但想了又想,还是停了步。萧之夜满心疑惑:“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君无渊摇头:“我也有些理解不透。”
萧之夜起身:“我去看看她。”
君无渊道:“不要打扰她,她不让我们跟去,只不过想静一静。你若担心,就远远看着她,有你保护她,我也放心一些。”
萧之夜点了点头:“嗯,你大伤初愈,现在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走出门,一路跟随,慕灼华身形飞跃而起,竟是直直飞到了雄山证道台,在论道席上落下身形。
远远看向东离山的方向,夜色之下,视线受阻,即便是仙者的视线超常,也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东离山,可慕灼华犹是这般看着,站立许久。
要如何才能彻底让君无渊与萧之夜断了以魂补魂的念头呢?这么下去,实在让她心中不安。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个办法来。
口头的承诺,显然不会作数。法力再强,也无法控制人心。经历了这一番失而复得,慕灼华也十分能理解他二人不愿失去她的心情,可相对的,慕灼华也不愿失去他们任何一人。如果一定要抉择,就让她自私一次,把那些伤痛,都留给他们。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如果,柳轩赋真的已经复生……
想到这里,慕灼华欣慰一叹。这个选择太过虐心,但若万不得已,她也不得不那么做。况且,她欠柳轩赋那么多,这样,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他,真的回来了吗?
那个眉心一点堕仙印的男子,那触目惊心的一抹红,让她每每想起都会心痛万分。若不是有这噬魂咒牵制,她真是不知道要心痛上多少次。
站的乏了,慕灼华盘膝坐在论道席上,手托腮,发起了呆。不远处,萧之夜隐在一座小山丘之后,静静的看着慕灼华,有些愣神。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多久以后,连这样静静看着她都将成为奢求。
愣神间,慕灼华微微侧头,轻道了声:“夜,出来吧!”
萧之夜眉头一挑,随即身形一闪,来到慕灼华身侧,盘膝而坐:“怎么发现的?”
慕灼华轻挥袖袍,化出一坛桃花酿,两只玉杯,斟满酒:“别说话,喝酒!”
萧之夜轻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慕灼华看着萧之夜的侧颜,笑得欣慰:“夜。”
萧之夜应声:“嗯?”
慕灼华道:“你知道吗,重生之后,只有在喝酒时,才看得到你前世的影子。”
萧之夜默了片刻,之后轻笑:“你是想说,我变了?”
慕灼华饮下一杯酒,将目光看向远处:“前世的你,如沐春风,豪情万丈,性情温和,我特别想念你那时的笑容,每次看见你笑,好像所有忧愁都会瞬间一扫而光。如今的你,做事较前世要果决,少了几分热情,那样开怀的笑,更是难得一见了。”
萧之夜道:“在你心里,是原来的我比较好,还是现在的我好一些?”
慕灼华道:“对原来的你只是怀念而已,我心里,真实存在的你,就是最好的。”
萧之夜再度轻笑,又是饮下一杯酒,难掩心中苦涩:“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是深爱着慕灼华的萧之夜,但无论前世今生,你爱的,从来不是我。”
慕灼华沉沉一叹:“是我负你太多。”
萧之夜对着慕灼华开怀一笑:“此情虽苦,我甘之若饴。”
慕灼华颔首,垂眸:“我慕灼华何德何能,值得你们如此为我?”
萧之夜看着慕灼华,认认真真的说道:“你是慕灼华,这就够了。”
二人回到小院之时,已是凌晨。一坛酒下肚,未有半点醉意,之前的低落尽扫而光,反之一派兴趣盎然,心情大好。
君无渊未曾安睡,一直等在屋内,见着他二人回来,也终于安下心,只是闻见二人身上的酒气,略感不悦。
慕灼华见君无渊屋内灯火未熄,便是推门走了进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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