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术趁着诊所暂时没有病人的空隙分装中药材进药柜,她才装到一半,一个穿着貂皮大衣,打扮十分精致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江白术一边继续放药一边问:“阿姨,您哪里不舒服?”
余晚舟微扬着下巴看了江白术一眼,再看了看狭小的诊所,捏了个兰花指神态据傲地说:“我随便看看。”
江白术从爷爷手里接手这家诊所也有三年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人也见了不少,余晚舟不是第一个逛街逛进药店来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便说:“那您随便看。”
她说完背过身继续分装药材,余晚舟立即就盯着她看,眼里满是挑剔:五官长得还算精致,眼睛好看却带着媚色,身高目测一六五左右,勉强及格,但是腰太细了,屁股太小了,人也太瘦了,风一吹就能吹跑!
最后结论:不适合做儿媳妇。
余晚舟又打量了一下这间诊所,这是一间典型的中医风格的诊所,又或者说是老式的中医诊所。
现在绝大多数中医诊所也沦为中西医结合的诊所,会摆几张床位给病人挂吊瓶打点滴,但是这间诊所里虽然有床位却看不到打点滴的挂钩。
整个诊所总共分成两个部分,外面是药堂,一面贴着墙直漫到天花板的药柜,药明显比一般象征性摆些中药的中医诊所多很多。
最里面摆了一张桌子,应该就是诊台了。
旁边有一间挂着透明帘子的诊室,现在里面没有病人,看得出来是用来做针灸或者艾灸的,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艾草味,旁边柜子还摆了一盒针灸用针。
余晚舟越看对这间诊所和江白术就越不满,就这样一间又小又破又古板的诊所能有什么出息?
前几天她趁她儿子沈余渊洗澡的时候翻他手机,发现他微信里和一个小白的女孩子聊得热火朝天,她就诈了他一回,终于知道沈余渊和江白术在谈恋爱。
她就用了各种方式打听江白术的消息,终于弄了一整套江白术的资料:
江白术,出生于一九九五年,家传中医,九八五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毕业后不知怎么回事拿到了中医执业医师证,然后就开始在这间中医诊所给人治病。
余晚舟年轻的时候被中医坑过,对中医意见很大,像江白术这种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中医已经被她划到了骗子的行列。
她从知道江白术的条件后,就开始琢磨怎样才能让江白术主动放弃和沈余渊谈恋爱,她今天是来踩点的。
她正打算行动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白术,来给我扎针!”
江白术清脆地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药材归了类,然后在洗手台那里一边用洗手八步法洗手一边问:“陈伯伯是一个人来的啊,冬阳又去送快递呢?”
“他不好好上学,就只能干这种体力活了。”陈国庆有些抱怨地说:“他都换了好几份工作了,就没一份能做得长久,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正经的女朋友都没有,就他那样,我看连老婆都娶不到!”
陈国庆算是看着江白术长大的,一说起自家儿子就各种抱怨。
江白术已经洗好手,将里面诊室里的小太阳打开,让陈国庆坐到诊床上把厚外套脱掉,他有些抱怨地说:“今天外面的风好大,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一个冬天了就属今天最冷。”
江白术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和陈国庆话家常:“今年是暖冬,这么暖和容易滋生病毒,冬天最好还是要有冬天的样子,冷一点比较好。”
屋子里开着空调,但是脱了外套还有些冷,江白术把小太阳朝陈国庆又拖近了些,陈国庆笑着说:“白术真是细心,也不知道哪家小伙子有福气能娶到你。”
江白术笑着说:“陈伯伯,我有男朋友了,下次他来了你给我把把关!”
陈国庆哈哈一笑说:“行啊,你先说说你男朋友是什么条件?我先听听看配不配得上你。”
江白术回答:“他是西医硕士,在江城的一家大医院里上班,一八米的个子,人长得可帅了!性格也很好,对我很体贴。”
陈国庆却说:“你男朋友是学西医的啊!我这病之前在所谓大医院里治了半年,花了不少钱,受了不少罪,还是下不了床,最后还不是你帮我用针灸的法子治好的?”
“所以我现在不喜欢去大医院看病,他们一治病上来就是拍各种片子,拍完片子就开始打吊瓶,一天吊个四五袋,人都要吊傻了!”
江白术笑着说:“陈伯伯,话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你的病比较适合中医来治,其实中医西医治病各有所长。”
余晚舟在外面听到这话立即在外面插话:“我倒觉得西医比较厉害,中医拿根针往身上扎,再拿些草煮来吃,怎么可能治得了病!依我看,中医全都是骗子!”
类似的话江白术这几年也听了不少,中医业里良萎不齐,有些人并不懂中医,却打着中医的名号招摇撞骗。
对于这种事,她最初的时候还会跟人争辩几句,到如今却已经懒得去争辩了,信中医的人自然就信,不信的话不过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只是她淡定,陈国庆却不淡定,他立即坐起来说:“喂,外面的,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中医是骗子!”
“一年前我中风倒床,半身不遂,西医治了半年都没见好,我来这里针灸一次就能下地走路,这样的医术能叫骗子!你也骗一个给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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