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下,魏璎珞就端上了茶盏。如今她已经适应了丫鬟的工作,为了不让她和李牧经常见面,李知恩把她分派到了前院。大堂来客上茶,客人走了撤茶盏,都是她的工作。
昨日被回绝了好意,李牧心里有些别扭,便也不离她。等她上了茶下去之后,李牧看到了长孙冲旁边的东西,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他们的来意了。
“李牧,今日我来,除了探望你,还有一件事,求你应允啊。”
“哎哟哟、”李牧赶紧做出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道:“国舅爷这样说话,可叫小子无法做人了。国舅爷对小子诸多照料,小子无以为报。怎敢当国舅也一个‘求’字?任何事情,只要国舅爷吩咐,小子能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国舅爷请讲!”
“那我可就说了。”长孙无忌对长孙冲试了个眼色,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的长孙冲,不得不扶着椅子,艰难地挪动他的大屁股站起来,拎着他带来的六礼,跪在了李牧面前。
李牧大吃一惊,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世子这是要折煞我也!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跪下了呀?快快请起,你我同辈,你还比我年长,怎么也不该你跪呀,快起来!”说着做出一副焦急状,对身后的李重义道:“大个儿,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世子定然是因为太胖跌倒了,赶紧扶起来呀!”
长孙冲憋得脸通红,他知道李牧是在调侃他的胖,顺带也在提醒他两人之前的那个约定,上次长孙冲说要拜师,李牧告诉他减肥到一百五十斤之后才考虑。如今长孙冲显然是没做到,却带他爹过来,李牧这明显是在嘲讽。
长孙冲一张胖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也不说话。他今日跟着父亲长孙无忌来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无论李牧说什么,今天这个师父都认定了,索性不说话,随他嘲讽了。
长孙无忌道:“李牧,我也是昨日才知道,冲儿曾提过要拜你为师。他与你同辈,又比你年长,按理来说,拜你为师并不合适。若是搁在从前,我不会同意此事。但在拜读过你的《师说》之后,我明白了为师之道的本质。”
“正如你的《师说》中所言:‘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冲儿虽然比你年长,但是本事大不如你。他从你而师之,再合适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辈分的问题,各论各就好。”
李牧连连摆手:“不妥不妥,小子今年才十七岁,如何能做世子的老师,这传出去对世子的名誉有损,也对国舅爷的名誉有损呐。世子当从名师学习,我看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就不错。我与老孔也算是有交情,不如这样,我写一封信给老孔推荐一下,让世子拜入孔祭酒门下可好?孔祭酒乃是孔圣之后,根正苗红,世子若能拜在他的门下,来日定能成为如山东大儒卢浮宫与郑经一样的人渣……人中龙凤!”
长孙冲牙齿咬得咯噔响,若非长孙无忌在此,他恨不得扑上去,一屁股把李牧坐死。而长孙无忌却像是没听出来似的,坚持道:“李牧,你也不要过于谦虚了。谁人不知,孔颖达无论是诗文还是策论,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你的《师说》一出,他更是登门求教,少年英才,后生可畏。就连陛下都指定你做太子和越王的老师,天下何人敢怀疑你的才学?”
说着,长孙无忌做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道:“除非,你看不起我长孙家,觉得我长孙无忌的长子,不如皇子一般身份高贵,不愿意教导。若如此,就当我没提过此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牧若是再坚持拒绝,恐怕就要把长孙无忌得罪死了。这样的事情,李牧是不做的。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既然国舅爷说话了,小子若再推脱,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好吧,长孙冲,你给我磕个头吧!”
长孙冲瞪大了眼睛,说什么?磕、磕头?
李牧强忍着没笑出声,板着脸道:“怎么,如今拜师都不磕头了?”
“冲儿,还不磕头?!”
长孙冲愤愤地瞪了李牧一眼,跪拜在李牧脚边,行了一个大礼。
哎呦?还有点不服气的意思?
李牧忽然一拍脑门儿,道:“看我这个记性!国舅爷,非是小子想占这个便宜,实在是没收过徒弟不清楚规矩。小子也是听说,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似乎这拜师啊,好像是连师母也要一起拜。小子刚好成亲了,您看这……当然若是世子不愿,那就罢了,就这样也行,姑且拜之,姑且教之,无所谓呀。”
姑且可不行!头都已经磕了一个了,也不差再磕一个。不等长孙无忌说话,长孙冲自己道:“师父在上,请听徒儿一言。合当如此,还请师母上座,受徒儿一拜。”
“你看这……”李牧‘不好意思’地笑了,道:“真是我的好徒儿啊!大个儿,去把夫人请来,再吩咐厨子,多做几个好菜。今日我收徒大喜,阖府欢庆!不不不,别费事了,让小九儿去一趟天上人间,今日我包场了。把本侯的好友亲朋都请来,庆贺我李牧终于收了一个徒弟!”
李重义应了一声,回去了后宅。不一会儿,白巧巧来了。她听李重义说,还以为是开玩笑,直到看到长孙冲跪在这里,才知道是真的,显得有些紧张。
李牧让李重义搬了把椅子过来,挨着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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