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的嗜杀了呀。
李牧心中暗暗嘀咕,自己的这俩兄弟,独孤九和李重义两个,平常时候,都不是嗜杀的人。但是只要涉及到自己的性命,他俩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比一个不管不顾。李牧心中惴惴,这俩人该不会是有啥特殊爱好吧。小九儿么,咬咬牙不是不能接受,但若是大个儿——
李牧想了想李重义那身肌肉,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有点不忍直视。
“大哥,咱们怎么办?”独孤九见李牧不出声了,询问道:“前面不远就是岔路了,往东走是码头,往西走是灵蛇山。”
“废话,当然是往灵蛇山走了!”李牧翻身坐起来,趴在马背上都快把他的肠子颠出来了:“咱们干嘛来了,不见到你嫂子,我绝对不回去。”
“那——”独孤九迟疑了一下,道:“要不要我去通知都督府,让他们调兵过来?”
“笨!”李牧敲了独孤九的脑袋一下,道:“还嫌苗汉两家的矛盾不够大吗?你是想逼着苗疆造反么?”
“可如果是这样,没法保证你的安全。”独孤九争辩道:“大哥,我派斥候打探过了。灵蛇山马上要举办什么若琐,不出三日,九乡十八坞的精英就都会聚集在这里,超过四五千人!人数是我们的百倍还多,咱们这点人根本不够看的。”
“又不是好勇斗狠,人多人少怕什么的。”李牧眼珠转了转,道:“这样,你把我献给崔玉铮,探探他的虚实先。”
“不行!”独孤九断然否决,道:“太危险了,崔玉铮恨你入骨,必会杀了你。就算不杀,也会折磨你。我不能让你冒险!”
“哎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李牧心里确实有点怕,但又没那么特别的怕。他知道的消息里,崔玉铮是个瘫痪的人。就算他要这么自己,也得让手下来做。而现在他的手下,都被独孤九等人替换了,一切应该还在掌控中。
为了保险起见,李牧问道:“他们的人,都被咱们的人替换了么?”
“呃……”独孤九不确定道;“出来的人都我们宰了,山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等等!”李牧听出点东西,确认道:“他们多少人?”
“几百个吧,没认真数。”
“哎呀!”李牧暗道糟糕,这数对不上啊!出来几百人,回去几十人,想不被察觉根本不可能。必须得想到一个能说得过去的接口,解释减员的事情。
正愁眉不展的时候,走在前面暗卫忽然停下马,似乎是与人搭话了几句,随后两骑来到独孤九马前:“报镇抚使,此人自称都督府亲卫。”
李牧看过去,问道;“你是莒国公府里的人?”
“末将正是,末将见过洛阳侯。”
“认得我?”
“末将家中世代追随唐公,在长安时,承担护卫府邸之责,见过侯爷数次。”
“哦。”李牧点点头,眼珠一转,问道:“我娘亲在府中过得还好么?”
“夫人已于月前赶赴洛阳,并不在府中。”
李牧这才长出一口气,抬手让来人站起来。他方才乃是试探之语,如果这人说孙氏在府里过得好,说明他必是假的。唐观和孙氏,都已赶赴洛阳,现在的都督府中,只有唐俭一人而已。
“唐公现在何处?”
“唐公聚兵三千,正分批过江。现在江边设下营帐,派末将等来寻独孤大人,商议寻找侯爷事宜。万幸侯爷已经脱困,公爷若知道了,必会心中欢喜。”
李牧暗道,老唐是真够意思。三千兵马不多,但恐怕是老唐能聚拢起来的最大数量了。大唐是府兵制,府兵是不受地方控制的,只有皇帝,或者战时的一路兵马大总管凭御赐的虎符才能调动。唐俭聚起的兵马,应当是他都督府所有的兵力了。这也是犯禁的行为,若是被御史知道了,告他一个意图谋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唐担着干系,这人情得记下了。
李牧想了想,道:“你先一步返回,告诉唐公,我已无碍、”停顿了一下,李牧又冒出一个坏点子,他让独孤九点燃一根树枝,做了一个炭笔,扯下袍子的内衬,写了一封信。
李牧把信交给独孤九,道;“派三个人随这位兄弟一起回去,把信交到唐公手上,互相监督,除了唐公,任何人都不可以看信的内容。”
“明白!”独孤九选出三人,把信扯开成三份,交到三人手里。四人脱离大队往东,李牧等人继续西行。
到了独孤九截杀褐衣人的地方,李牧让人停了下来。
“尸体埋在哪儿了?”
“在那边的陂后面。”独孤九带李牧过去,果然有一处土质松散,李牧叫人挖开,仔细挑选了一番,从独孤九手里接过刀来,把人头割了下来。
随后,李牧拿着刀,像是美术生做石膏像一样,细致地在这个头颅上,刻画了起来。
独孤九在旁边看着,脊背有些发冷,悄悄往后退了两步。他很想告诉李牧,他看到的这一幕有多渗人,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说出来。
约莫一刻钟左右,头颅的模样已经大变样了。血呼啦的一颗头,依稀能辨认出一张人脸,但却与原本的样子大不一样,能够肯出八成的唐俭的轮廓。
独孤九看着李牧忙活完了,走过来瞅了眼,道:“大哥,你这易容的手艺跟谁学的,厉害呀!”
“跟晨晨学的,火候还不到家。”李牧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道:“你们互相之间搞点伤痕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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