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小孩排队,自己在一边培养情趣。杜若蘅看得复杂,忽然被周晏持握住了手。他的力道不大,她却在小孩子们面前无法挣脱。隔着太阳镜警告性地盯了他一眼,周晏持纹丝不动。他低声说:“以后我们也会这样。”
杜若蘅低低哼笑一声,显然不怎么相信。
过了片刻对方夫妻看到他们,过来寒暄。习先生还记得杜若蘅的姓名,态度温和而客气。最后他同周晏持微微笑着道:“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寄给你。”
周晏持破天荒说了句多谢。
等到晚上回到家吃完饭,杜若蘅才问两人下午在说什么。
周晏持没有隐瞒。他说得轻描淡写:“我说过,有朝一日会让康宸穷困潦倒远在天边。”
杜若蘅把这句话消化了一会儿。“你让习进南收集的什么资料?”
他说得简单:“商业贿赂。”
这是刑事犯罪。杜若蘅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杜若蘅迟迟没有委任给周晏持远珩执行官的角色,周晏持天天赋闲在家。他虽然有空,能想到的可做的事情却不多。他倒是很希望能跟杜若蘅一起做些事情,打打球聊聊天都可以,可杜若蘅变得不太爱呆在家里。
她开始出门,周缇缇也交给周晏持接送,也不说要去做什么。晚上来接周缇缇的时间渐渐从八点拖到了九点,周晏持便以此为借口打过去电话询问,这时候杜若蘅就会很不耐烦,来一句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事事打听事事报备烦不烦啊你。
这话听着很熟悉。几年之前他曾经对杜若蘅这么说过。于是很难再问下去。
这样过了一周,杜若蘅一日来接周缇缇回杜宅的时间将近晚上十点。客厅里灯光通明,管家说周缇缇已经在楼上睡着,天色太晚,杜若蘅不妨也在这里睡下,杜若蘅说不用,周晏持正在咔嚓咔嚓修剪盆栽里的花,终于插话:“今晚别回去了。我也有话和你说。”
杜若蘅想了想,沉默着同意。
两人在客厅坐下来,周晏持说:“康宸辞去了董事的席位。”
“我已经知道了。”
周晏持有片刻不语,然后问出来:“他自己亲口告诉你的?”
“否则呢?”
杜若蘅最近火气不小,这让周晏持皱眉,然而他还是得说下去:“我已经把康宸的相关材料锁进保险柜,如果不出意外,不会再拿出来。”
杜若蘅噢了一声,没什么太大反应。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是不是就准备我对康宸做什么,你就对我做什么?”
杜若蘅抿了口参茶,说:“你别想太多。”
可事实证明根本不是周晏持想太多,两人就康宸的事情谈完第二天,杜若蘅就又去了远珩一趟。这次是和周晏持一起,委任他为远珩执行官的角色。
众目睽睽之下周晏持面色不变说了句谢谢杜董,杜若蘅还很客气地回了一句好好努力。
她没有听他接下来对工作任务的安排就直接走了。她要开车去接周缇缇放学。
两天之后远珩有场庆功宴。实质上是一众高管与董事会成员之间的聚会。女性在其中很少,杜若蘅是唯二中的一个。虽然是她身为董事长,受到的恭敬却还是周晏持多一些,不管他走到那里,人人都屏息凝神。
杜若蘅难得见到这种场面,令她想起了老虎巡山。又觉得,大概就是这种气氛,曾经助长了周晏持不想悔改一意孤行的嚣张气焰。
一天杜若蘅逛商场的时候正好碰到聂立薇,两人便一起吃了午饭。
杜若蘅说最近有些睡不着,失眠症状很严重。
聂立薇笑着安抚她:“可能是刚回到t市不太习惯,总要有个适应过程。”
“那要适应到什么时候才为止?”
“就算我们以前是同桌,你也不能让我回答这种问题呀。我不是诸葛亮,无法夜观天象。”
杜若蘅半晌才说实话:“我是真担心我以后会后悔。”
聂立薇微微笑看她:“不用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决定回来了,不妨试着放下。什么原则和阻碍都尽可能少地去考虑,那样只会为自己添烦。生活总要有舍有得,你说呢?”
周晏持不知情杜若蘅与聂立薇的这次交集。他只隐约觉察到杜若蘅的态度比刚回来t城时有了一些软化。这是好事,但他不能得知原因。他倒是很想问,然而杜若蘅一副猜死你也不会可惜的态度,他也无可奈何。
他们之间现在其实还很脆弱。杜若蘅肯再次回来t城,一大半都是看在女儿周缇缇的面子上,还有一部分是经过了重重考量,这其中未必不包含个人未来利益最大化,只有一小部分才是念及旧情。
周晏持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不愿去深想。可能只有含糊着才能过得下去。
周缇缇放暑假前夕,两个大人计划假期带她去w市玩一趟。
杜若蘅去商场买旅行用品,却意外看见了蓝玉柔。
对方形销骨立,瘦得只剩一把骨架。一个人神色憔悴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眼角那颗印象深刻的泪痣,杜若蘅肯定不会认出她来。
等到她站定脚步,蓝玉柔显然也看见了她。然而她的表现远不如杜若蘅镇定,刻意将脸扭到一边,加快脚下步伐离开。
杜若蘅许久没有关注过娱乐圈的消息。她在附近报亭买了本娱乐杂志,出版日期在半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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