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从容不迫地勾起唇角:“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余折?”
许秋意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是。”
“吃饭吧。”苏玉用公筷为她夹了一块排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去参加跑步比赛,好不容易快要夺得第一了,却突然被人告知比赛取消。许秋意胸腔里憋着一团火,上不去又下不来。
“我是真的喜欢你,请你考虑一下我。”苏玉笑得眼睛半眯起来,像一只狐狸,完全没有他刚刚气到了许秋意的自觉,“我能叫你秋意吗?我觉得叫许小姐有些太见外了。”
“请你叫我许小姐。”许秋意狠狠地把排骨塞进嘴里,愤愤然地啃着,不去看苏玉笑意浓浓的脸。
她觉得他脸上好像写了一行字:我就是不继续说下去,你能拿我怎么办?
“秋意。”苏玉微笑着补刀,“多吃点。”
5)
这顿饭吃得许秋意心中憋屈,不过自那天以后,她有好几天没再看到苏玉,而她自己亦因为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去想其他事情。
许秋意在一家服装线上销售公司做人事,公司不大,各个渠道的销售专员和领导加起来一共五十多人,人事部只有她一个人。
平常她并不是很忙,人员资料和信息统计都是由各部门做好交给她直接录入,新员工面试也是领导去做的。但这周一,公司领导突然让她将销售部门员工的资料和以往的考勤表与业绩单整理出来,巨大的工作量还有每天各种小会议让她接连加了两天班。
周三,她将整理好的表格发给了齐总。周五,齐总交给了她一份名单,名单上一共有十三个人,这些人在昨天全部被公司辞退了,齐总让她去安抚一下。
按理说辞退谈话和工资结算都不是她管的范围,可其他部门的小领导一个个装着不知道这事一样,被莫名辞退的部分员工闹了起来,那些小领导就叫他们去找她。
许秋意的办公室不大,被六七个人一堵,顿时显得十分拥挤。
在公司干了多年的文翠被几个人簇拥着坐在许秋意的椅子上,手指连连敲着办公桌,气势汹汹地说:“辞退可以,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我们什么错都没犯,合同也还没到期,这莫名其妙被辞退,就只给我们当月工资算怎么回事?补偿金呢?”
许秋意被挤得站在门口,温言抚慰道:“你们先别急,我得先问问齐总。”
“齐总和马总都让我们来找你,说你会给我们解释的,你们别想踢皮球,一个推一个的。”文翠粗声粗气地说,“我们只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还有,合同上写明应该付给我们三个月工资作为补偿。”
许秋意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近公司的销售额一直在下滑。但是齐总开会的时候说,那是因为公司的线上店铺在做调整,之后会好的。
被开除的员工有一部分是新员工,他们没敢来闹,来闹的都是做了多年销售的老员工,年纪都不小了,有家室,需要养孩子。他们突然毫无理由地失了业,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新工作,补偿金还拿不到,谁都不愿意忍气吞声。
许秋意态度和缓地说:“我也不太了解这件事,你们先在我的办公室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齐总是什么原因,可以吗?”
文翠与其他人嚷嚷个不停,就是不肯放她走。她也不急,干脆不说话,等他们觉得自言自语没意思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不放我去问领导,我也没法儿给你们交代。我一个小员工可没那个能耐把你们这么多人都开除了。”
众人不再嚷嚷,互相对视,小声商议着。过了一会儿,由文翠代表大家发言:“行,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别让我们等太久。”
许秋意拿上手机直奔齐总办公室。
今早,齐总没跟她说原因,她现在去问,齐总肯定也不会跟她解释的。
那些人来闹,最根本的原因是没拿到应得的钱。
她到了齐总办公室,敲门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回应。路过的天猫组店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敲了,齐总一大早来了一趟,之后就走了。”
“那马总呢?”许秋意拿出手机准备先给齐总打个电话。
“马总跟齐总一起走的,说是要去接客户。”店长看了一眼还挤在许秋意办公室里的人,对她使眼色,“你跟他们说公司会给他们补偿金的,叫他们不要告诉那些没来闹的员工,先把他们打发走再说,不然待会儿齐总把客户接来了,这一帮人堵在那儿多难看啊。”
许秋意问:“那之后要是齐总不批,他们找我要钱怎么办?”
店长小声出主意:“你就说让他们签离职同意书,公司才肯给他们钱,等他们再找来闹事,就报警啊,都离职了谁还管他们。记得啊,你在纸上留一片空白,之后可能要改条款的。”
许秋意进入社会正式工作也有六年了,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这跟新闻上那些故意克扣民工工钱的黑心公司做的事有什么区别?
她蹙着眉看店长,实在不愿意这样做:“这不是骗人吗?”
店长“啧”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一看就知道你社会经验不够,你傻不傻?你不想骗人,那你来掏钱给他们呀。”
许秋意站在原地,目送店长离开,她给齐总打电话,齐总没接。她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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