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桌上,目光犀利的何母又问了一遍,然后心情愉悦地说,“待会儿吃完饭,你们去楼下散步的时候顺便去药房买根测孕棒回来。”
“好吧。”何硕言对这个可能已经到来的小生命真是又爱又恨,要知道,他可足足禁欲一个月了!
*欲这东西就如毒*品,没有没关系,一旦上瘾就再难戒掉。
“那个……咳!”何母重重咳嗽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了,你俩切记,不能同*房!”她警告味十足地瞪了儿子一眼,单看他盯着纪八月那饥渴的眼神就令她十分不放心。
纪八月面红耳赤地低着头。
何硕言含糊答应着,“知道啦。”
激动人心的一刻来临了,纪八月拿着从药店买回来的测棒进了卫生间,全家人都在外屋充满期待地等着。
一会儿,纪八月走了出来,神情很平整,看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样?”何硕言首先开口问。
纪八月的目光快速掠过众人,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何母立刻拍案而起,“好。”
何父眉目间也都是笑意。
小念言开心得手舞足蹈,“我有弟弟妹妹了!”
唯独何硕言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何母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张罗两人分房睡,并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随纪八月回a市,亲自照料她的身子。
何硕言岂敢如此劳师母亲大人?忙婉言拒绝,“妈,等八月快生的时候你再去吧,这段日子我会照顾她。”
“你怎么照顾?整天忙得不见人影!”何母怒斥儿子。
小念言立刻举手,“我可以照顾妈咪。”
何母正是巴结讨好孙女的时候,自然不敢像吼儿子一般吼她,很亲切慈祥地说,“念言平时要上课,还要写作业,哪里有空照顾妈咪呀?”
“谢谢伯母的好意。”纪八月心头涌过一股暖流,有家人的感觉真好,“我可以的,以前怀念言的时候我还在咖啡厅打工,直到生她的前一天才请假休息的,生孩子我有经验了,也会特别注意的。”
何母听了她的话,似乎想到了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隐隐有些愧疚,想说点什么来弥补,张了张嘴,却又似乎说不出口,只能叹道,“好,那就听你们的。”
何父这才开口,“有什么事有什么困难打电话回来,这里才是你们的家。”对于漂泊在外的人,家,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父老母的家,生他养他的家。
半年后,纪八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正躺在阳台上晒太阳。
何硕言在替她修剪脚趾甲,一个一个,很认真的修修剪剪。
魏辰去接了纪念言回来。
何硕言见她眼睛红红的便问,“怎么了?”
纪念言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们陈老师死了!”
陈老师?
“哪个陈老师?”纪八月正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问。
“就是……就是……”纪念言抽抽搭搭,哭得特别伤心,“就是从北京……来的那个陈老师……”
“北京?”纪八月猛地坐起身。
何硕言立刻拍了一下她的脚面,“安分些,差点剪到肉!”
“哦,好。”她又躺了会去。
魏辰说,“我带念言回来拿几件衣服,正好放假让她去老宅住两天,我爸妈快想死她了。”
“好。”纪八月自然没有意见。
念言一边哭着一边回房收拾衣服。
纪八月一口苹果含在嘴里,半天没咽下。
念言出门之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下,“你们那个陈老师是怎么死的?”
纪念言刚刚止住的哭泣又开始了。
魏辰不悦地瞪她一眼,“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惹孩子哭吗?”
“快说呀。”纪八月却忍不住催促。
小念言眼泪汪汪地回道,“听说是肝癌晚期。”
纪八月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你说……”她心里陡然冒出许多疑问。
“说什么?”何硕言剪好指甲,将她白皙漂亮的脚盈握在掌心。
“当初张子涵跟花花离婚会不会是因为知道那个陈老师身怀绝症,所以要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纪八月脑洞大开。
何硕言把玩着她的脚趾,“你想象力够丰富的。”
纪八月狠狠咬了一口苹果,“难说。”
半个月后,纪八月的手机上出现一个未接电话,她一看是本市的,不像骗子电话,便回拨了过去,对方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纪八月以为打错了,便挂了。
没想到对方又打过来了,“我是张子涵。”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承载了满满的悲痛。
“什么事?”纪八月态度冷漠,不知道张子涵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
他沉默了许久才艰涩地开口,“我想要兰花的联系方式。”
纪八月瞳孔微冷,“对不起,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有些事有些话我想亲口告诉她。”张子涵的声音很沉郁。
“呵呵。”纪八月冷笑,“现在你的相好死了,你又打算回头找花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卑劣吗?”
张子涵没有反驳,“也许你说得对,我很卑劣,但是我从未停止过爱兰花,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说完,他先挂了电话。
纪八月望着一阵忙音的手机,有点反应不过来,明明她是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可听着张子涵那样失落绝望的声音,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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