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愿陆子修平安康泰,早得良缘;二愿陆家繁荣兴旺,远离是非;三愿她自己重获自由,回归平淡。
简丹砂正要起身,一小沙弥主动相搀,在她手中塞了纸条,上面指示她去寺庙待客的厢房内。简丹砂心头一跳,找了借口表示要与方丈谈禅,在厢房内静候的时候找到了沙弥的衣裳,用银针扎晕了婢女,连忙穿戴好,将画卷藏在宽大的僧袍里,掩住怦怦的心跳,在禅房内静待。
眼下就是如何绕过门外守着的玉珩,溜出寺庙。
不多时就有几个沙弥鱼贯而入,假意为她焚香送上茶点,实则是让她混迹在里头送她出寺庙。简丹砂垂头从玉珩身边经过时,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口,好在有沙弥故意缠住玉珩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沙弥悄声对简丹砂说:“方丈不是我们的人,所以要快。”
要快!
走出西厢房,简丹砂立刻跑起来,一边跑一边紧握着画卷,几乎是用飞的一路跑出寺庙,她跳上马车的时候,急喘得连咳了好几声。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样快。
赶车的其中一人隔着帘子道:“姑娘已安全了,这就连夜把姑娘送出城,然后就一直往徐州。途中还会有人接应,姑娘不用怕没人照料。”
简丹砂发热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借助安庆王的力量逃出了扬州,然后呢?真的还是要回到徐州去么?
不,不。决不能。她不能再受安庆王掣肘,将来还不知道怎么被安庆王卖了去。她简丹砂不能再做任何一个人的棋子,任何一个人的傀儡。她要的是完完全全的自由。
这一回她是真的要逃。简丹砂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怯懦无能的,从没有真正靠过自己的力量去逃脱束缚。她被琅天抓走是这样,歌辉在石屋晕倒后是这样,她被官兵带离碧江岛是这样,她从沐都到凤阳的一路是这样,在永嘉王府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她都不敢冒险逃跑。
即便是那时候她筹谋已久的逃家,若非有绯儿做助力,她未必能走得干脆利落。她简丹砂骨子里其实害怕孤独,害怕改变,害怕失败。可是这一次,她必须拿出勇气,逃他一逃。
眼见着已走出扬州城数十里,入了一条官道。简丹砂掀起帘子,问:“小哥,赶到市镇得要到什么时候?”
“再过半个时辰。”
“烦请小哥快些,奴家身子有些不方便,需要……方便方便。”简丹砂羞赧着说,两个车夫立时也就懂了意思,笑道:“那还请姑娘再忍耐些,若是实在忍耐不了,就寻个僻静处解决了。”
“这,这怎么行,奴家忍着就是了。”
一路驱车到市镇,简丹砂立刻下了车说要找茅厕,其实只是借机逃跑,她要往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跑,之前她已经在马车上替换了衣物,等到了裁缝铺,她还得再换一身行头才便于逃跑。然而她刚一转身,一批马队就冲到马车边,团团围住。
简丹砂大惊,还来不及看清来人,直觉就往原路跑去。她混进人堆里,也不顾推搡到人拼命跑着。等出了人群,她停下跑动以免惹人注目。路道上的热闹一概不管,一刻不停地出了城门。在城门外买了把伞,边走边把自己绾成妇人的发髻,用伞遮挡住脸。
这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城门过后,官道上的人越走越稀少。简丹砂停下脚步,环视四方,一时拿捏不定要往山上走,还是憩在前一个村庄,躲上一阵子。她正犹疑,听到身后响起了一群马蹄声,越驰越近,简丹砂暗自心惊,将手中的伞握得更紧,跟在一犁车后头,犁车由一农夫样的大叔驾着,上面还坐着一村妇和她的两个孩子,简丹砂夸了妇人身边的孩子几句“真可爱”“看着好机灵”,便搭上了话。
简丹砂假装聊得自在,好蒙混过追赶的人马,谁料还是听到了那声“站住”!
“几位爷,请问什么事?”
趁着农夫与他们说话,简丹砂闭起眼就往山道上跑。身后“停下来”的声音不绝于耳,隐隐还有“丹砂”的叫喊,偏就是陆子修的声音。
简丹砂脱了手中的伞,跑得更快。山道崎岖狭窄,略略阻了追赶人的马蹄。可惜简丹砂在狂奔赶路的马车上没有睡好,也没吃多少东西,本就体力不济,跑了没多久就乏了力,她钻进密林里,也顾不得山势陡峭,尽往深处走。
偏偏身后陆子修的喊声不曾断过,分明也跟着进了树林。简丹砂捂住耳朵胡乱跑着,不想就着山势一滑,摔倒在地。
“丹砂!”陆子修一急,也跟着滑了下去,拉住她的人将她扶起来。
简丹砂受了惊吓,急急喘息着,等回过神忙推开陆子修。
“陆公子,我知道我不辞而别是我不对,可是我只是想要自由,实在是承受不起陆公子的情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并不是公子不好,是、是我的问题……”她不敢去看陆子修的表情,低着头焦切地恳求着,见陆子修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继续以情动人:“公子何苦要找个身世来历不明的人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公子一定能得遇良人。公子也不愿强人所难吧,请放我去。”
谁料陆子修却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简丹砂一急,偏生怎么也挣脱不掉,咬牙抬起头:“陆子修,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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