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支起的临时棚子第三次倒下,她终于开口了。因为说的不是当地的话,即使她的声音不大依旧显得很突兀,工作人员朝她看了过来。
大学时代做了那么多模型,工作后又参与了那么多项目,她对如何支撑和稳固建筑还是很熟悉的。她用英语把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并说明自己是个建筑师。
几个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决定听从她的意见改变方法。
身为设计师,柯怡是个对外观美丑有追求的人。就在她想着怎么在让棚子稳固的同时增加其美观程度又不增加搭建难度的时候,余光看到身旁的地面上多出来了一道影子。
居然是泰勒女士,原来她也睡不着。
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柯怡和泰勒女士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转向了正在修缮的员工宿舍。在结构和美观的问题上,泰勒女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能跟泰勒这样的建筑大师一起探讨的机会很少,柯怡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泰勒女士的英语不是特别好,许多时候她们只能相互比动作,好在艺术没有国界,建筑语言相通,沟通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即使是在雨中也很享受。
在她们的谈话里,普通的员工宿舍好像变成了一个即将落成的建筑值得去细究,柯怡受益匪浅。
等度假村的员工宿舍修缮好,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能在一场暴雨后对着简易的棚子畅谈想法,是一种谁都预料不到的缘分。
泰勒女士湛蓝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时候不早了,跟她谈论了这么多,压在柯怡心中的担忧慢慢消散。正当她准备跟泰勒女士分开回去睡觉的时候,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夜幕的宁静。
柯怡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下。
是边册回来了。
匆忙地跟泰勒女士说了一声后,她飞快地跑向岛上的停机坪。
她到的时候,停机坪上已经有很多人在了,大多是度假村的工作人员。
在大家的翘首等待中,直升机在雨中平稳降落。
所有人都得救了。
岛上的医护人员早就做好了准备,游客从直升机上下来后就送上毛毯,然后把受伤的人扶上了担架。
搜救的人是在一座无人岛上发现他们的。暴雨来临之时,驾船的人当机立断改变路线把船开向了最近的小岛。他们的船在快靠近小岛的时候翻了,好在离岸上不远,加上有几个人水性好,最后有惊无险,全员平安。
边册是最后一个从直升机上下来的。
他下来的那一刻,整个人走进了停机坪的灯光之下,五官在灯光下更加立体,身形更是被描摹得清晰,看不出一点疲惫。
不知道是谁吹了个口哨,气氛忽然热烈起来。
这是在迎接功臣。
边册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柯怡,所有人都很激动,唯独她一个人平静地看着他。她的头发和长裙被雨淋湿,看起来柔美纤细。
他漫不经心地朝她勾了勾嘴唇。
柯怡的眼睛突然红了,她抿了下唇,从人群中跑向他的怀抱。
边册伸手拥住了她,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语气里带着责备和不满:“怎么不撑伞?”
对一旁起哄的声音充耳不闻,柯怡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闷闷地说:“丢了。”在跑来停机坪的路上,她嫌撑伞碍事,丢了。
边册轻笑了一声,有些揶揄。
柯怡抬起头,心疼地看着他,问:“累不累?回去睡觉吧。”
“好。”跟度假村的几个人打过招呼后,边册就带着柯怡回去了。不邀功,不叙述经过,好像只是离了一次岛回来了而已。
回去洗了个澡之后,边册很快就睡着了,躺在他怀里的柯怡却迟迟不愿意闭上眼睛。她借着窗外门灯的光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看着她崇拜的人,很久以后才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晴了。
暴风雨过后,太阳的升起让岛上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昨晚太暗看不清,现在,大家才能看到岛上到处都是倒下的树木。这是暴风雨过境留下的痕迹,让人心有余悸,再一次对自然之力产生敬畏。
柯怡和边册醒得很晚,起来正好赶上午餐。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许多游客都已经来用午餐了。
今天餐厅的气氛很特别,没人再对着电脑一脸认真地处理工作。大家有的打字有的用语音向亲人和朋友报平安,餐厅里充斥着各种语言,满满的都是人情味。等跟家人朋友聊完后,大家又放下了手机,开始跟邻桌的人聊了起来。
一场暴雨拉近了大家之间的距离,好像共患难过,每个人看着身边的人都觉得很亲切。
看到许灵和泰勒女士已经到了,柯怡和边册正要朝她们走过去,面前忽然出现了四个中国人。
“边先生,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激动地拉住边册的手臂,满脸的感激。他就是昨天失联的客人之一,腿上还带着伤,剩下三个是他的家人。
边册似乎很少遇到这么真切的热情,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下才笑了笑说:“你们没事就好。”
柯怡觉得会发愣的边册很少见,意外地可爱。
中年男人很激动,不断重复说:“真的没想到会你是,边册先生。”
餐厅里很多中国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在国内,边册的长相或许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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