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跟柯总学的,谁让柯总这么优秀。”
论段数,柯怡还是比他差一截。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向窗外。
隔了一会儿,她问:“要不要我跟你换着开?”毕竟这一路要开很久。
边册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质疑,挑了挑眉说:“你能开多久?还是安心休息吧,这个强度我受得了。”
他说不用就是真的不用,柯怡很相信他。
开了七个多小时的车,他们终于到了瓷都。
坐在副驾上的柯怡看着路边大大小小的瓷器店,说:“这是在那次之后我第一次来这里。”她口中的“那次”是跟边册第一次相遇的那次,距离现在已经有九年了。
边册勾了勾嘴唇说:“我也是。”
已经是一月中旬,距离过年还有小半个月,现在正好是淡季,游客很少。
这么多年过去了,瓷都的变化很大,但是那几条走过的路隐约还残留着几分柯怡记忆里的样子。
当年她来的时候也是淡季。
记忆涌上,她的心中十分感慨。当年那个安静地坐在店里、像个与世无争的手工艺人一样的男人居然成了她深爱的人,就在她身边。
跨越时间、地点和人物的再次重合给她一种奇妙的感觉,漫长岁月里的第三次相遇仿佛是时空赠与她的礼物,是对她的又一次救赎。
她很感激能有这样的相遇。
第一天,柯怡跟边册一起去选址的地方看了一下。
“柯总,感觉这里怎么样?”
这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很有年代感和工业感。
柯怡点了点头说:“红砖墙面加上金属构件的点缀,本身的条件就很好,适合打造成创意街区,而且位置也不错。”
边册看着四周,若有所思地说:“我现在觉得做这些工作也很有意思。”
柯怡知道他当初决定好好接管公司是为了支持独自成立设计师事务所的自己,她很高兴他能在其中找到乐趣,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当你看到你的项目落地的时候会更加有成就感。”
他搂过她的肩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第二天,边册去跟那片废弃工厂的负责人接洽,柯怡则带着金坷垃去了雕塑瓷厂。
淡季的雕塑瓷厂只有稀稀拉拉的游客,每家店门前都很清静。
她凭着记忆去寻找当初遇见边册的那家瓷器店,惊喜地发现九年过去了,那家店还在。
店里只有一个员工在,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见柯怡就笑着迎了上来,问她是要买瓷器还是自己做。
随后,小姑娘就被金坷垃吸引了,惊叹地说:“好可爱的金毛啊!可以摸一摸吗?”她看着很青涩,像是附近陶瓷学院的大学生。
柯怡点头。金坷垃这样毛茸茸的大型犬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和优待,无论牵到哪里都会吸引小朋友们和小姐姐们。
这家店铺的摆设跟当年有些变化,但是那大排的架子还在。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工作台前,当年他们就是在那里共同完成了拉胚。
“我做个瓷器吧。”她对正在逗弄金坷垃的小姑娘说。
金坷垃蹲在她身边,眯着眼睛,昂着脑袋,宠辱不惊的做派很符合它高贵的身份。
在店员准备好了一切,柯怡在拉胚机前坐下,凭着犹存的感觉动起了手。
一开始有些困难,但是好在她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中的瓶子逐渐成型,瓶身流畅,线条平滑。
就要快要好了的时候,一直在跟店员玩的金坷垃突然来到她身边,不断地用脑袋拱着她。
它好像在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样,柯怡被闹得无法进行下去,安抚了好几次都没有用,终于低头看向它。
“怎么了?”她揉着它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瓶子还有一点点就要好了。
其实瓶子现在已经很好看了,不过设计师都是完美主义者,肉眼可见的歪斜、不对称都让她难以忍受。
金坷垃的脑袋不断地往她的手心凑,像是要舔她的手心。
她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笑着缩手。
冬季有几分萧条的街边,透着文艺气息的店里,一个打扮精致漂亮的女人跟一条大金毛玩得不亦乐乎,脸上带着温柔又明艳的笑,画面很温馨。
忽然,柯怡发现金坷垃嘴里有个散发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她以为是它乱吃东西,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是一枚戒指。
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的时间,她就被人从背后拥住了。
熟悉的气息让她紧绷起来的后背瞬间放松,整个人靠在了宽大的胸膛里。
“嫁给我。”边册的头贴在她的颈间,用气音轻声说。
这是他第二次求婚。
相比上一次似乎属于所有人的求婚场景,这一次是在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仪式。
面前的拉胚机还在匀速转着,发出轻微的声响,金坷垃也不断在他们身边打转,带有声音的动态画面却有一种宁静悠长的感觉。
柯怡十分感动,心里又酸又胀的。
这个场景,她将终身难忘。
许多年前的冬天,他们相遇在这里,兜兜转转九年之后,现在求婚也在这里。
这低调、温暖的做事风格就像当年在这里的他。
她怀着最初印象里的美好,遇到了恶劣的他。始终萦绕在心里的一丝好印象让她跟他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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