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去,柯怡就把自己关在了宾馆房间里,一边查阅资料一边画草图。
想到能跟泰勒面对面交流自己的设计,她就很兴奋。
经过了一个晚上加上一个白天,她勾勾画画了很多东西,却都不是很满意。
到了晚上,南封带着咖啡和食物敲响了她房间的门。
看到她的时候,南封愣了一下问:“你从昨天到现在睡了几个小时?”
柯怡的眼睛有轻微的近视,平时几乎不戴眼镜,但是需要高强度工作的时候就会戴上框架眼镜。此时,她的长发被绾起,插上了一支铅笔,前面掉下来的碎发被用一个黑色的大夹子夹了上去,身上穿的是简单的白色t恤和宽松的居家裤,纤细凹凸的身材完全被掩盖起来,不讲究、不在意细节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四五个小时吧,还好。只是想法不多。”她一边转着手里的笔,一边往回走,皱着眉思考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很专业,“我发现短时间的创作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难的,尤其还是没有接触过的战争纪念馆。”平时工作虽然急案很多,但那些急案大多是有模板可以套进去的。
南封找到还没有被柯怡的图纸霸占的床头柜,把装着食物的纸袋放下,然后把咖啡递给了她,语气温和地说:“先喝点东西,不要着急慢慢想,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聊一聊。”
“正好趁着吃东西的时候查查资料。”柯怡坐到了床边,一只脚垂在床外,一条腿盘起,电脑就放在她腿上。
南封看着她一边吃东西一边专注地看电脑的样子,笑了笑,坐到了柯怡原来画图坐的位置,侧着身体拿起了桌上不成形、几乎看不懂的图纸一张张翻着,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她,眼中带着宠溺。
房间里渐渐变得安静,只有柯怡吃东西时细微的声音还有南封翻图纸的声音,两人却都不觉得尴尬。
“你是想用曲线营造肃穆的空间氛围?”看完了柯怡那些随手画的图,南封终于开口了。
柯怡画了不下五十张的草图,这些图真的很潦草,很多都是她随手勾画的,有的甚至只有两三根线条。一般来说,这些构思过程中的草图只有设计师自己能看懂。但是南封跟柯怡很默契,柯怡刚工作那会儿,因为想法不成熟也不自信,很多时候都要跟南封讨论,也是那个时候练就了南封理解柯怡草图语言的能力。
“是的。”柯怡抬起头,皱着眉说起了自己的困惑,“一般流畅的曲线代表轻盈、欢快,甚至愉悦,而严肃或者是让人沉思的气氛多用直线结构,结合光影、材料来表现,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剑走偏锋?”他们是搭档了许多年的伙伴,交流起来很流畅。
南封低低地嗯了一声。
的确很危险,因为太难了。
柯怡无力地朝后倒下,仰躺在床上看着吊灯说:“一开始我是有点想法的,可是渐渐发现靠着这些想法走不下去了,我可能要推翻重来了。”
她躺下时,t恤下摆上移,露出了一小截腰身。在宽松的t恤下,那一截腰身显得特别纤细。
南封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截纤细上,停留了几秒又绅士地移开了。
“柏林现有的犹太人纪念馆已经成经典的设计案例了,一味地使用混凝土和直线会和犹太人纪念馆的相似度太高。珠玉在前,这个项目挑战挺大的。”柯怡叹了口气看向南封,却发现他好像在看着别处出神,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南封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个语音。”南封把对方发起的视频聊天改成了语音,然后走向阳台。
柯怡点了点头,继续看资料。她忽然想起自己从昨晚开始就没碰手机,也不知道边册发消息给她没有。构思草图的时候很辛苦,她不敢看手机,怕一看到他的消息、听到他那仿佛什么事都有他在的语气就坚持不住了。
阳台上,南封接起了语音。
“怎么了,不方便吗?”是宋雅的声音。
南封嗯了一声。
“德国那儿现在应该是晚上,你在外面?”
“在宾馆跟柯怡讨论图纸。”南封的声音依旧很温和,可是比起刚才,却像少了些什么。
“你跟柯怡在一起?”宋雅的声音似乎高了一点点,“好久没见她了,让我跟她打个招呼吧。”
南封下意识地转身看向房间里的柯怡。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居然睡着了,电脑还在身上,没有盖被子,甚至连笔还拿在手里。
现在的慕尼黑是夏天,宾馆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
“下次吧,我还有些事,先挂了。”
宋雅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语音就断了,她从南封的周到和礼貌里感觉到了淡漠。
夜里的慕尼黑很安静,酒店房间的灯光很柔和。
柯怡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到还是黑夜,她松了口气,随后她看到了坐在她图纸前的南封。
她记得她是躺在床上抱着电脑睡着的,可是现在电脑却在南封手上,而她身上盖着被子,头下枕着枕头。
看样子他是熬了一整夜。
“快五点了,再睡一会儿吧。”熬夜使得南封身上常年整齐的衬衫有些皱,多了些居家的气息。
就这么睡着了还让人帮她盖被子,柯怡的脸红了。她用手掩着唇干咳了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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