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北行,一路上也看到了几个被建州野人洗劫过的村庄。
好在建州野人除了抢粮食和壮丁之外也不想赶尽杀绝,或许是怕把人杀光了明年没得抢,或许是怕杀戮太重了引起大乾朝廷的天怒。
一连又走了三日,这日傍晚贾瑞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辽阳县治。
直奔兵营而去,门上把手的兵丁见是陈谟去而复返无不诧异,纷纷围拢上来问东问西。
许岳则是一脸紧张,一只手紧紧握着刀柄,只要陈谟有不轨的举动就要动手。
陈谟并未回答众人的问题,而是问道:“可有谁来大营调兵了?”
正说着,营中大踏步走出一个高大络腮胡子的汉子,径直来到陈谟跟前单膝下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属下恭迎节度使大人回营!”
陈谟便说道:“这位是大乾土豆伯贾瑞贾大人,这位便是小人昔日的掌书记陈恒!”
贾瑞便不耐烦道:“没空说这个,刘鉅他人呢?”
陈恒又给贾瑞施了个拱手礼问道:“伯爵大人问的可是二皇子,永王吗?”
“正是!”
陈恒道:“永王殿下昨天中午时分到的辽阳,今天早上已经点齐了八百骑兵一千五的步兵往北讨伐建州野人去了……”
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刘鉅这家伙这么急性子,昨天来的今天就把人匡跑了?
贾瑞更是暗暗在心里头画圈圈诅咒刘鉅干什么都快!
陈谟显然更担心军士们的性命,听了这话直接一拳捣在了陈恒的胸口骂道:“混账!他不过是一个空头王爷,连虎符都没有,你们怎么能把兵给他带!”
陈恒往后退了两步,又走上前来准备挨第二拳的模样:“回将军,永王带着圣旨,说由他暂代辽阳节度使一职,又有印信,属下不敢不从……”
贾瑞一听,得!从今天起永康一朝假传圣旨就不是他贾瑞一人的专利了,来抢买卖的了。
“袁瞬呢?”陈谟又问副将下落。
陈恒答道:“随永王一起出征了。”
陈谟听了便看向贾瑞,意思是让他拿主意。
贾瑞便问道:“你的这些不下一天能行军多少里?”
陈谟答道:“既然带了步兵自然不会太快,每天能行军八十里上下。”
贾瑞又问道:“这里距盛京多少里来着?”
“约三百里。咱们若是骑马,两天便可追上他们。”陈谟的眼神中写满了急切。
贾瑞道:“如此今天晚上好好修整一夜,明日一早天亮出发,接着追!喂马!喂上好的料!再准备点饭,我特么要饿死了!”
夜晚行军,如果是步军还可以,骑马就有些危险了。红楼世界的官道可不是后世的国道高速,更没有路灯照明,若是真有个沟沟坎坎的马失前蹄摔上一跤可不是闹的。
与其冒这个危险连夜抹黑赶上几十里路还不如让人和马都养足了精神第二天跑快点。
陈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着人去准备众人的餐食住宿。
由陈谟引着进了节度使都督府,看着空空如也的厅堂陈谟似乎感触颇深。想当初也是镇守一方的节度,如今落得个阶下囚。
贾瑞问道:“后不后悔?”
陈谟身子一顿,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贾瑞叹了口气:“老陈,今次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你带出来的,你可不能坑了我!”
陈谟听了这话忙转过身来拱手道:“伯爷大恩无以为报,怎敢恩将仇报?”
贾瑞笑了笑,又说道:“若这次真能将刘鉅平平安安的带回去,我会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在你身上。到时候就看你的命了!”
陈谟听了这话身子一震,眼圈有些发红。
贾瑞忙说道:“老陈,我敬你是条汉子才帮你,你少跟我哭哭啼啼,我不爱看大老爷们跟我哭!你也不用说些没用的话,听着烦!”
陈谟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屈膝抚胸行了个军礼。
一时饭菜齐备了,将众人叫到一处便是一顿胡吃海塞。
几天的朝夕相处下来这些跟来的大内侍卫们也都大致了解了贾瑞的性子。
这位伯爷一路上都是同他们同吃同住,一点架子都没有。
贾瑞举起酒杯朝众人说道:“诸位这几日劳乏了,等接到了那位爷回神京我替皇上给你们请赏!今天大伙儿不妨多吃几杯,一会儿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继续北行!”
众人纷纷端着酒杯起立同贾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已是初冬时节,塞外的夜晚已经有些寒冷了,吃一杯热热的烧酒下肚方觉得身上暖了许多。
席间陈谟离席出恭,回来时却蹙着眉头。
贾瑞见了问道:“有什么变故?”
陈谟朝外头看了看说道:“伯爷,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只怕今夜要下雪啊……”
贾瑞听了笑道:“这不是正好吗?下雪了他们步兵更走不快了,且也会在路上留下痕迹,咱们追起来不是更方便了?”
陈谟便也笑道:“正是!”
看着贾瑞一脸轻松的表情陈谟没好说出心中的担忧。
若是一场小雪也就罢了。倘或下了大雪遮掩住了道路,只怕会有变故……
才是今年立冬的第一场雪,想来不会太大吧……
饭后在陈谟的坚持下贾瑞还是住进了都督府的正房。
酒足饭饱的贾瑞又让人烧了一桶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几天的颠簸让他的每个骨节都酸痛酸痛的几乎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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