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连同神色极其凝重,用力握紧了她的双手:“没事,不用怕。”
曾方颐见她双目茫然圆睁,脸色雪白,娇娇怯怯的,仿佛就是一副被吓着了的模样。但她身为长女,从小就跟在母亲曾夫人身边,见多了母亲整治人的手段,自然知道这精心准备的陷阱已经被唐宁慧识穿了,心里暗道:“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看来,是我小瞧这女子了。瞧她一副娴静模样,以为是个好摆弄的主,想不到今天是在她手里翻了船。”
此时骑虎难下,曾方颐不得不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慧妹妹没事,那我们大伙都去那院子里瞧瞧去。”
众人自然没异议,一群人很快便到了那幽静院落。曾静颐与几位夫人都在院子里头,有两位胆小些的夫人正跌坐在蔷薇架下的石桌旁,由丫头拍着背顺气。
见众人过来,曾静颐正欲说话,眼角却扫到了曾连同身后的唐宁慧。曾静颐一下子变了脸色:“慧妹妹……”
曾方颐暗递了一个眼色给她:“三妹,你放心,慧妹妹没事。”又问,“到底怎么回事?那死人呢?”曾静颐这才回神,心神不定地指了指厅门:“喏,在那里……大家都过去瞧瞧。”
两扇门大开着,众人望去,只见小厅的角落里赫然躺了一具几近全裸的男人,身边触目惊心的一摊血迹。只有曾连同、周兆铭等人一眼便看出了那人是头部中枪,流血过多而亡。
曾连同一直握着唐宁慧的手,此时察觉到了她指尖的颤抖,知道她在害怕,便轻轻地反扣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方才在看戏,下人来禀告之时,曾连同顿时冷彻全身,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意了,他以为曾方颐等人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撕破脸,谁知道他们偏偏如此地堂而皇之,毫不遮掩。他千防万防,到底还是着了周兆铭、曾方颐等人的道。
曾静颐已暗中与曾方颐做了眼神交流,按捺了心中无数狐疑,娓娓道来:“方才我陪慧妹妹来大姐的休息处换衣服,因季新遣了丫头找我,我便回了戏台。等季新的事情一处理好,我就折返回院子来找慧妹妹。正好张夫人她们听戏觉着有些闷,便说跟我一起过来逛园子……谁知道……我们一进院子,就瞧见了这个死人,我们几个都是弱质女流,一时间都给吓傻了……”
唐宁慧自然知道曾静颐以为奸计得逞,遂带了张夫人等人来捉奸,可没承想只看到一个死人。她默不作声地听着曾静颐讲下去:“后来,左找右找也找不着慧妹妹,我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怕慧妹妹出事……所以赶忙遣了人来告诉你们,让你们都过来瞧瞧……”说到这里,曾静颐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唐宁慧身上,“慧妹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姐姐们说说,是不是……”
众目睽睽之下,唐宁慧做了无辜不解状,用手绢按了按心口,仿佛要定定心神:“三姐姐,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方才,我换了衣服出来,四下也找不见丫头婆子,心想定是那丫头婆子们躲懒去了,我便出了门到院子里,只是大姐姐家院子大,加上我又蠢笨,结果就迷了路。幸好最后遇到了个浆洗丫头,便叫她领着,这才找到戏台……”
幸亏换了衣服出来后,又在周璐的帮助下重新梳妆上粉,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可以轻易地把这谎圆得滴水不漏,让众人无法起半点儿疑心。若是方才那发髻散乱、旗袍撕裂的模样,哪怕是同样的说辞,众人也是不会相信的。接着,不到半日,整个鹿州城便都是她不守妇道的传言了。
现在想来都是心惊肉跳的,真真是好险!
唐宁慧的视线虚虚地移到了那具尸体上,又惊惶地急急移开:“可一时半会儿的,这里怎么会有死人呢?”
若不是曾方颐、曾静颐等人亲自布下的局,几乎便要信了唐宁慧的这番说辞。曾方颐和曾静颐对视一眼,心道:这女子居然有这么好的演技与手段,怪不得能把曾连同这厮收得服服帖帖。怪只怪我们太轻敌了。
蒙在鼓里的众人自然是半点儿怀疑也无。
此时,曾连同开了口:“大姐,大姐夫,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周兆铭脸色微变,他自然知道曾连同话无好话,但碍于众人,逼于形势,他不得不道:“七弟,你我自家人,有什么不当讲的,快快说来便是。”
曾连同道:“大姐夫,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来这杀人凶手潜进府里,肯定不是冲着这个死者来的,这死人多半是个替死鬼。凶手此次失了手,保不齐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大姐、大姐夫务必要加强戒备,万事小心;二来这里是大姐的休息处,却发生这等不明不白之事,若凶手不是错杀,那么明显便是有人要毁我大姐的清誉,请姐夫务必要好好彻查清楚,还我大姐一个公道。”
周兆铭只好连声称是:“一定,一定。”
曾连同顿了顿,又道:“如今府上发生了这等事情,今日我们也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
周兆铭道:“那我们也就不留七弟了。七弟,七弟妹,慢走!”
坐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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