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达未答,看了一眼顾嫣然对顾老太太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嫣然真是出落得越发的好了,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傻小子有这种福气将她娶回家。”
一闻此言,顾老太太同顾深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勉强道:“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不知道啥时候的事了。”
顾嫣然对今天这顿饭的缘由已经心知肚明,她起身道:“奶奶,何爷爷,我出去一下。”
说完也不等回答,便起身出去了。
何时谦的母亲原是园林景观设计师出身,特别爱伺弄花草。后来因身体不好,再加上怀了何时谦后,妊娠反应太强烈,便逐渐减少了工作量,直至最后的家休养。闲来无聊,她便将整个何家老宅好好地收拾了一番。整个大院,春、夏、秋、冬,各色花草错落有致,每一季正当季的花期一了,总有别的颜色提前接上。因此,即便是此刻的深冬时节,落眼处也尽是成片成片的绿,与腊梅星星点点的红白交替,使得整个何家大院好似瓢泼水洗过一般的清新。
出了客厅是一条由黑白二色碎石铺就的小路,路的两边,零星种了几株腊梅树,此时花已尽开。路的尽头,有一道圆形拱门,还未入拱门,那堵爬满了火红色的墙便迎面撞入眼帘,因着冬日寂寥,显得格外耀眼。
这满墙的爬山虎是何时谦的母亲当年亲手种下的,到如今,已长成了满墙沁人心脾的红。
何时谦就站在那一片火红色前,时光正午,他修长的身影只薄薄地在地上落了一层。
精致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落在碎石路上,发出钝钝的声音,直至到何时谦身后站定。
“时谦,对不起。”顾嫣然有些抱歉,“奶奶病了这么久,难得想出来走走,我真的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想念孙叔叔的手艺。”
“我知道。”何时谦转过身,一双丹凤眼里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我认识的顾嫣然,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亲自上场争,不会拐弯抹角。”
“五年了,时谦,算起来,我们已经五年没有正经见面联系了,说不定我变了呢?”
何时谦反问:“你变了吗?”
顾嫣然笑了,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自己或多或少,还是有变化的吧,就好似大院里这经年的常青树,表面看,日日年年绿叶相似,但内里,去一寸一寸地老去。
阳光正午,打在顾嫣然的周身,越发显得她颜色倾城。
她同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发小到情侣,再从“情侣”到陌生人,结果自己兜兜转转走了一大圈回头,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而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依旧只有他。所以,她才会回来,断然放弃在英国拼命挣下的一切,果断地回来,即便他前不久明确地拒绝过自己,自己依旧要回来。
“婚讯的消息是我故意放给媒体的。”顾嫣然抬高下巴,一双如烟似雾的眼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我知道。”何时谦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身的黑衣黑裤,站在那面火红的墙前,越发显得气质过人。
那么私密的信息和相片,除了两位当事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顾嫣然愕然:“那你为什么……”
何时谦笑了,从前,她只觉得他的笑容温暖而治愈,此刻只觉得刺眼:“因为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知道,她看到这些会不会吃醋。”
“苏九韵?”顾嫣然握紧手,留得刚刚好的指甲猛地刺住了她的掌心,有一点点疼,“她吃醋如何,不吃醋又如何?”
何时谦好似想了一想,随后,目光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远方:“没区别。”
时间静默,冷风从阳光中心吹来,层层叠叠的红叶似海浪一般沙沙作响,顾嫣然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底有什么非常珍贵的东西,突然碎了满地。
“对秦苏苏而言,媒体发出的那组照片,她看到或者没看到,说不定——”顾嫣然身后不远处,何卫东正双手抱在胸前,一双桃花眼看向何时谦,似笑非笑,“也没有区别。”
空气冷冽,腊梅清新,那股子味道混合在阳光虚虚的暖意里,暗香扑鼻。
何时谦看向何卫东,眼中印着腊梅盛开的点点的红,显得格外明亮:“无论她对那组照片作何反应,在我这里,我对她的心意都没有任何改变。可是之于她,她若回应我这份心意是我的幸运,她若无法回应,我也无法勉强。”
有风吹过,路两旁的腊梅随风摇曳,有零星的红白腊梅随风飘落在地上,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时光荏苒,当年的青葱少年已经成长成如今的成熟男人,可不管外表怎么变,也不管世人世事怎么变,他依旧还似当年一样,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就仿佛一块光彩内敛的玉,即便时光经年,依旧光芒夺目。
顾嫣然叹了一口气,既开心自己眼光不错,又不甘他心里已有了别人。
虽然气氛不算愉快,但叔侄俩明显在说私事,顾嫣然也不便听,她立刻转身离开,但刚走两步,何卫东已站直了身子,正色对何时谦道:“别忘了,她曾经叫秦苏苏。”
“可是,”何时谦依旧神情未变,“她现在叫苏九韵。”
……
顾嫣然的脚步停住了,她先是诧异地看向何卫东,随后又看向何时谦,只见这两个人均是一脸肃穆,不像是开玩笑。也就是说,苏九韵和何卫东?不对,是曾经用“秦苏苏”这个名字的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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