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苏九韵每隔两秒便看自己一眼,几欲张嘴,却又频频欲言又止。
何时谦心知肚明,但却目不斜视:“有话要说?”
“那个,”苏九韵双手拉紧安全带,目光闪烁,“大年初三,你过来找我,我当时,有没有很过分?”
何时谦沉吟了一秒:“当然。”
“……对不起。”
何时谦右手抓过苏九韵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这样的高富帅,你居然再三再四地拒绝我。”
苏九韵立刻松了一口气,笑了。但这笑意如同落在暗夜里的花,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掉了,转而变成更沉重的担忧:“时谦……”
“嗯?”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苏九韵看向前方,“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认不出来你了……”
眉心一跳,何时谦面沉如水:“什么意思?”
“没什么。”苏九韵打了个哈哈,看向窗外,“我就是感觉自己最近健忘症好像有点严重了,随便问问的。”
何时谦反手,将苏九韵的左手整个包进自己的掌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无论我们距离有多远,无论你是不是认不出我,我都会将你找回来的。”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沿线的路灯一路明亮向前,何时谦专注地看着前方,他的侧面在这明明灭灭的灯光下,给苏九韵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她不由得笑了。
“魏医生,”何时谦假装随意道,“似乎和你们一家非常熟。”
“嗯。”苏九韵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来,我们一家三口的健康都是他打理的,尤其是我……”
大约是做了一下午的卫生,又或者是确定了何时谦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苏九韵很快便睡着了。
确定苏九韵睡熟了,何时谦将车停在应急车道,将自己的外套盖在苏九韵的身上,她嘟囔了一声,无意识在他的手背上磨蹭了一下,像一只爱撒娇的猫。
打火启动,重新上路。
何时谦的脑海里,响起了苏九韵父亲的声音。
“三十多年前,我们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备孕了好几年,也做了各种检查,始终怀不上。后来,我们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去做试管婴儿,可是没想到,试管婴儿也失败了,再后来,你阿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们家为她治病并已经捉襟见肘,更不谈继续做试管了,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
“我们多年求医问药,因此认识了一些知根知底的病友,有一次,我被一个病友拉到一个特殊的群里,由此,认识了我们家的大恩人,魏来医生。
27年前,苏九韵的母亲宋云芝跪在魏来面前,一脸破釜沉舟的决绝:“魏医生,我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无论怎样的后果,我们都自己承担。”
魏来往前倾身,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镜片上,划过一道冰冷的光:“无论那是个怎样的孩子?”
苏九韵的母亲没想到医生这么说,不由得看了丈夫苏德一眼,苏德扶住她,带着一丝惧意和犹豫道:“云芝,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医生,我们做!”宋云芝看向魏来,仿佛看着自己唯一的希望,眼中迸裂出炙热的光,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魏来的话道,“无论那是怎样的一个孩子。”
在签了一大堆看不懂的合同后,备孕开始了。魏来将苏德夫妇安排到一个封闭又偏远的地方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不仅每天有专人伺候,隔三差五魏来变会亲自给宋云芝检查各项身体数据。
“终于,云芝顺利地怀孕了,也顺利地将小九生下来了,不过,魏医生说小九天生体弱,需要住一段时间的保温箱,我和你阿姨天天去病房里看她,你不知道,她当是小小的,但身上却插了各种管子……”
插满了管子……那应该就是监控世界上第一个基因编辑婴儿的各项数据。
恩人?大约苏九韵也那么以为吧,以为魏来是拯救她,拯救了他们家的大恩人。
还真是讽刺。
“生小九时父母的登记资料?都是魏医生帮我们弄的。云芝这些年一直病着,我也没什么能力,就连小九的户口都是魏医生弄的……”
看来当年,魏来早已准备从源头上切断基因编辑婴儿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握住方向盘的手越来越近,踩着油门的脚也不由自主地用力。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车,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地往后退去,突然,一旁的苏九韵叮咛了一声,何时谦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油门。
h大营养源研究所。
手机不停地震动着,苏九韵以为是骚扰电话,拿起一看,却是研究所的微信群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聊得开心。
“九韵,快快快,群里大家在发红包!赶快抢!”王海洋一边对着手机屏幕狂按,一边分神回头提醒苏九韵。
苏九韵抽空扫了一眼桌上的台历本,六月一号,难怪。
六一儿童节,属于地球上所有儿童的节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年人也开始过六一了。这不,今天一大早,便有同事在群里发起红包接龙,祝各位大朋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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