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基因芯片能够帮她将记忆延长多长时间?”
“不确定。”
宋羽愕然:“不确定?”随后又了然,“毕竟是世界上首枚基因芯片。”
“一切只能根据九韵术后的身体反应来确定。”何时谦眉眼间的忧虑又重了几分,“另外,由于九韵身体的特殊性,我不确定基因芯片的植入会不会产生副作用,或者说,会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所以,”何时谦一字一顿,“我需要九韵自己做选择。”
“自己做选择?”宋羽差点跳了起来,随即压低声音道,“你是准备告诉她……”
何时谦赫然抬眼,看向宋羽的目光如炬,宋羽不由得背心一凉,立刻摇头:“当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这才后知后觉,“等等,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手环……”
“是。”
宋羽差点跳起来:“卧槽,那赶快摘下来啊!”
何时谦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深黑,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那那那,那个魏来医生会不会知道她这次与植入芯片的事情?”
“除了她自己,她谁都不会告诉。”何时谦摇头,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
何时谦的笑像哭似的,好吓人。
“因为……她讨厌别人替她担心。”
遥远的国内,江都此时下午四点左右。
魏来看了一眼电脑上跳动着的数据,一切正常,并不甚在意了。
美国,下午两点。何时谦是被一阵“哗哗”声吵醒的,迷蒙间睁眼,不远处的书桌上半敞着一本书,书页正随风翻动,发出“哗哗”的声音。温柔的阳光透过纯色的窗帘打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光影,仿佛来自另外的异时空。
他有几秒钟的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时何地。直到翻身坐起才想起来,这是曾经住了十年的“家”。昨晚,不对,今天凌晨他和宋羽聊到半夜,后来自己喝了点酒,连什么时候回房的都不知道。
嗓子干疼,脑子里也一阵一阵抽痛,客厅里,宋羽和苏九韵都不在,只有餐桌上放着一份午餐,摸上去,尤有余温,旁边放着一杯鲜橙汁,鲜亮的黄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透着晚春初夏的清新,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是苏九韵熟悉的笔迹:我一个人逛逛就回,别担心。
何时谦笑了,在一条信息就可以秒速收到的时代,她却偏偏喜欢这种缓慢又古老的表达方式。指尖滑过苏九韵英气的字迹,何时谦将纸条沿边叠得整整齐齐,放进钱包的夹层。
何时谦打开手机,有一条宋羽的未读微信:小猫坚持一个人去见一个‘朋友’,我照你的叮嘱尾随着她。ps:不用谢。最后随手附上一张漫画自画像,很宋羽。
朋友……何时谦站到窗前,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见面了吧?下一秒,手机震动,显示有消息进入,是宋羽发来的:我去,小猫说的朋友是史东雷教授?
何时谦喝了一口橙汁,酸,真酸,酸到他的心脏都有一点涩涩的,眼前的世界阳光逼人,白的云,绿的草,飞的鸟,生灵即便于寂静处依旧热闹喧嚣,唯独他,却觉得沁骨的恐惧与寒冷。
宋羽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小猫进了史东雷研究所;他们在谈什么?都大半个小时了,怎么还见小猫还不出来;我去,史教授向我走来了……
五分钟之后,宋羽发来最新的一条微信:时谦,小猫居然和史教授约了晚饭,我被赶回来了,你可得负责我的晚饭啊,5555555……
何时谦闭上眼,阳光打在他的眼睑上,眼前是一片带着阴影的光亮。此时不到三点,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三个小时,距离晚餐结束,也有接近四个小时……睁眼,时间足够了。
梦,一个接一个的梦。
苏九韵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从一个梦境跌入另一个梦境中。
她梦到天高云阔的海滩,自己同何时谦肩并肩,阳光倾城,微风海岸,但走着走着,身旁的何时谦不见了,只见整个大海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好似要吞噬自己;她梦到一个实验室一样的地方,里面放着各种金属器皿,泛着冰冷的白光;她梦到父母和魏来叔叔明明就在眼前,但自己却认不出他们的脸,也听不出他们的声音……在梦里,恐惧成倍放大,她不停地跑,但却无路可去……
突然,一股熟悉的温热感印在自己的额头,仿佛何时谦的声音时远时近:“别怕,你醒来就好了……”
怕?怕什么?
接下来,她手腕上一凉,似乎有人给他戴上了一个手镯。意识向更深处滑去,终于,苏九韵的世界彻底一片黑暗。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窗外浓夜如墨,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小雨,路灯下,烟雾蒙蒙的一片。宋羽正襟危坐,苏九韵则安静地躺在不远处的病床上,如若不是她穿着手术服,如若不是连接着她的仪器不停地跳动着,显示着她的各项身体数据,她真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宋羽半天都没缓过神,自己此刻真的坐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vip病房中?约翰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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