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匡语湉的手一攥,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什么意思?”
匡语湉被他一拽,半个身子扑到他身上,然后后颈被他轻轻掐住,强迫与他对视。
“我听到,你刚刚说你还喜欢我。”他低声问,“那现在是什么意思,咱俩还是没戏了?”
宁凛看着她。他的眼睛是真好看,漆黑的瞳孔像黑沉的夜,眼神很陌生,没有一贯的张扬自信,只有不确定和揣测。
匡语湉这时脑子里非常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徐槿初和她说过的一番话。
徐槿初是个非常浪漫的男人,总喜欢把“我爱你”挂嘴边,但他们之间其实很平淡,明显缺少了点什么。
现在匡语湉知道了,是刺激,情侣之间专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
爱情的归宿是平平淡淡就是真,但它的本质绝不是平淡,是撕扯,是妥协,是你在深夜想到这个人觉得他可恶到极点,但翻来覆去过后,还是选择原谅。
这刺激只有宁凛能给她。
匡语湉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她的这八年到底是在等他还是放弃了他,但这也不重要,听完他的经历,她觉得只要他还活着,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匡语湉撑着身子起来,把他的手拿下来,这回好了,血液真倒流了。
她皱眉道:“你能不能安分点。”
宁凛很执着:“逃避问题就是没戏了?”
匡语湉把他的手放开,有些气结:“你能先养好伤再说吗,又不急。”
宁凛也坐起来,一条腿支着,手搭膝盖上:“你能先亲我下吗,我挺急。”
他说这句话其实就是打嘴炮,没指望匡语湉能有什么回应。
谁知道匡语湉只是一沉思,就站了起来,微微俯身,低下头迅速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宁凛给她亲蒙了。
宁凛深吸一口气,抬手又要去捏匡语湉,被她一闪身躲了过去。
她离他远了几步,靠在门板,盯着他的手看:“你老掐我干什么?”
宁凛也盯着她,蹙眉道:“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匡语湉回道:“我要回家了。”
宁凛满脸不可思议:“你这就走了?”
匡语湉解释:“思敏今天要回家,有些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宁凛一想也是。他坐在床上,腾出块空地,手在上面拍了拍,示意匡语湉坐过来。
匡语湉过去了,宁凛就拉着她手不放:“什么时候回来?”
匡语湉想了想:“明天晚上。”
宁凛老大不乐意:“那么晚啊。”
他这人最擅长给点颜料就开染坊,匡语湉刚亲他那一下,他要再不懂是什么意思就是真傻了。
匡语湉斜了他一眼,神情很严肃:“你要再乱动,我就不来了。”
宁凛立刻把手放下了。
匡语湉起身,转身离开病房,走之前没忍心回头看了一眼。
宁凛坐在床上,病床很窄,但他一大高个坐那儿还是被衬得有些形单影只,一看到她回头,他立马露出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神湿漉漉的。
匡语湉给他看得差点心软,她无奈地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前,还听到他小声嘟囔:“哎,真走啊……”
匡语湉回家的时候,匡思敏和孙郁可正坐在地毯上等她。
听到门响,两个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她,动作整齐一致,透着丝诡异的默契。
匡语湉很淡定地换了拖鞋,去厨房给自己接了杯水,然后坐到她们对面。
“想问什么就问吧。”
匡思敏看着匡语湉,咽了咽口水:“姐,那人……谁啊?”
她心里明明知道答案,但还是一万个不相信,非要听匡语湉再说一遍。
匡语湉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杯底触到桌面,“咔嗒”一声,回响在空旷的室内。
她说:“宁凛。”
孙郁可眼神很复杂,她憋久了,差点把自己的一颗好奇心给憋死,趁这机会,她赶紧发问:“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匡语湉又喝了口水:“没死,弄错了。”
孙郁可被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镇住了,一时之间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这都能弄错啊?”她干巴巴地笑了下,抬起眼睛,探究地问,“那他之前,去哪儿了?”
匡语湉:“西南那一带。”
“那他怎么都不联系你?”
“回来了就找我了。”
“那之前为什么……”
孙郁可还想再问,她的关注点很客观,都集中在宁凛为何失踪假死上。倒是匡思敏的脸色越来越沉,听孙郁可问完几个问题,她忽然就开口说:“姐,你还喜欢他吗?”
孙郁可安静了。
她也想问,匡语湉这一系列的反应要说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但就这形势来看,那人不仅残疾了,还挺神秘,可千万别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勾当的通缉犯吧。
匡语湉偏了偏头,很平静:“嗯。”
她当着宁凛的面能说出“早就不喜欢了”这种话,也能承认自己与徐槿初确实有过交心的时刻,她试图放弃他去开始新的人生,但她做不到。
她像块浮木,漂浮在尘世的海洋里,只有宁凛出现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块木头,她还是能因为某个人轻易地就将自己燃烧。
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但爱了就是爱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她爱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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