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之强掩着心中的震惊之色,依然让自己看起来是出于酣睡的样子。但她自己却很清楚,这突如其来涌入的消息,足以让她彻夜难眠。
苏大夫向着陆含双拱了拱手:“如果八殿下没有其它的事情了,那属下便先行下去了。”
陆含双摆了摆手:“你先走吧。”
苏大夫重新收拢了一下衣袍,将地上的药箱重新背在身上,便是准备离开。
君念之眯缝着眼睛,借着洒在屋内那皎洁的月色,将目光注意到那名为苏大夫的药箱上。通体黝黑的药箱上,赫然纹刻着一只燕子的图样。
她清晰的记得,苏氏分为主家和分家。
而苏钰则就是属于主家的人,所以苏钰身上所纹着的印记是象征着主家的喜鹊。
而分家的印记,则是燕子。分家所携带的东西,不论是药箱,衣袍。还是身上所有的纹身,全然都是燕子的印记。
同样是姓苏,刚刚又从他的口中听到了有关于苏氏医典的内容。
君念之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这个突然出现的苏大夫,正是当初被株连九族的苏氏一族的分家之人。
可是,在当初的那一场劫难之中,照理来说不论是分家还是主家,应当都是在那一场劫难之中被屠戮殆尽才对。
苏钰也是因为当初年纪尚小所以才留的一命,但在被自己所救之前,也是一直被关在天牢之中,终年不见天日。
即便是后来被她救出来,十几年的过着牢狱中的生活。苏钰的脾性也早就不能以常人的习惯去揣测他。即便是过了这么久,苏钰依然会对如今天牢之外的生活,表现出不适。
比起与众人聚在一起,苏钰则更是喜欢将自己关在只属于自己的小屋之中。
可刚刚那位苏大夫的言行,却并没有那种生疏感。他明明是苏家人,可不仅没有为当初的九皇子的事情丧命,也没有被关入天牢之中。
此刻竟然会出现在陆含双的身侧,这里面的事情,似乎变得愈发复杂了一些。
在君念之心中搅动的一片浆糊的时候,那独属于陆含双的气息,再一次将君念之包裹。
“你其实没有睡着,对吗?”
君念之不言语。
陆含双干脆坐在了君念之的床榻边,就那么大拉拉的坐着,没有半点天家皇子的架子。
“其实,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其实醒着。”陆含双道。
“所以殿下这是准备杀人灭口吗?”
既然被戳破,君念之干脆也不装下去了。再睁开眼时,眼底清明一片,没有丝毫的睡意。
“当初九皇子的事情之后,姓苏没有问题,可是姓苏的人在漠北皇城之中,便无人敢行医了。皆是怕触怒帝王,降下灾祸。”
“而刚刚那个人,姓苏又是大夫,又能够说的出苏氏医典。看来,他必然是当初属于苏氏的人了。”
君念之微笑着:“你若是将前朝罪人收养在府中的消息传出去了,不知道会颠覆多少人对你这个寂寂无名的皇子的设想了。”
“恐怕无人会想到,你一个表面看上去软绵懦弱,毫无主见的八皇子,竟然会有这般的胆识。”
陆含双笑了。
即便君念之看不到陆含双笑的样子,但那笑声听来却是那么的轻松,连带着听着的人,都有些如沐春风似的感觉。
陆含双开口道:“所以,本王总说我们是相同的人。我们有相同的出生,有相同的追求。即便在包藏罪人这种事情,我们也一样做的得心应手。”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君念之的心中浮起,却还是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
“你什么意思?”
“本王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吗?”陆含双缓缓道:“难道需要本王明说,你府上的苏钰,究竟是何种存在吗?”
“你……”
陆含双回过头,瞧着君念之,语气温柔又满是怜惜:“你不用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毕竟本王身边养着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虽然你做的很好,基本不让苏钰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但有些时候,怀疑会像一颗种子,只要种下去了,那么为了弄清自己所怀疑的东西,必然是会付诸行动的。”
“你以为你掌握了本王的把柄,难道本王就不会去反手掌握你的事情吗?”
君念之听罢,反而是没有那么激动了。苏钰的身份如今已经脱胎换骨,早就不是那个罪人苏钰了。曾经的苏钰已经死在了那皇家猎场之中。
经过陆凝安替他更换身份之后,如今的苏钰已然是良民之身了。只要苏钰不暴露自身的医术,就算陆含双前去告发,也查不出什么来的。只是……她依然有自己好奇的东西。
“那……他是誰?”
君念之道:“当初,苏家的人全部都因为先皇的九皇子之死,全族尽灭。他为什么可以活下来?他究竟是誰?”
“你问的东西太多了,君念之。”
陆含双眸光深沉:“如今的你,还不能够知道本王太多的秘密。总有一日,当你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本王的人,那你将会知道本王一切的秘密。”
“睡吧,好好睡吧。”
说罢,陆含双将君念之的身体调整好,重新将锦被给君念之盖上,才是重新退出了君念之的房门。
这一夜,就如同君念之所想的一样,她难以入睡。
陆含双的心机深沉,果然,即便她已经有前世的那一遭经历。可陆含双也始终有一些隐瞒着的东西,就比如她一直不曾知道的,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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