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容的脸色一时之间变得极为的难看,愤怒地站起来,直直的指着那地上的一身灰布麻衣的男子。
“你胡说八道,你究竟是受了誰的指派,到皇上的面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污蔑本王?”
那男子依然跪着,只是转过头瞧了一眼陆元容,眼底的恨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藏。
“殿下身为太子,自然是要敢做敢当才是。太子殿下既然为了那药方,谋害了我的父母,为何到了今日又敢作不敢当了呢?”
陆元容气极,瞧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在他的记忆中,的确是不曾有过这个男人一丝一毫的片段。
且那个药方,明明是君易槐派人送到他这里来的,又和这男人会有什么关系呢?
此刻,他却也不便将这个真相揭露出来,他当着惠安帝和满朝文武的面,说了那个药方是神仙垂怜赐下的。
若是此刻又反咬一嘴,说出那药方的真实来历。那先前给自己立下的威势,岂不是一朝覆灭了。
惠安帝铁青着脸,几次想要平复下自己心中此刻已经是翻江倒海一片,却也是勉强忍住,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叫祝前,是曲水县人。家中祖辈皆是行医之人,今朝本想着快要到了年结。便是乘着这个时候,到京城之中采买一些年货,顺道也是见见世面。”
“可是刚刚入了京城,城中便是爆发了这桩疫病。我父母亲身为大夫,皆是怀着济世救人的仁心。不忍瞧见京城之中的人得了疫病,痛苦不堪,便是一直秉承着自己的一些微薄之力,希望能够救治一些便是一些。”
“我父母的医术固然是和宫中的太医比不得。但多年行医的经验,我父母在疫病相关,也是有自己的一些见解。经过和病人的多番接触下来,便是研究出了一张专门的药方,在给几个染了疫病,却没有被太医一起集中治疗的几个人身上试了一番之后,效果是极为的好。”
“基本是不出几日,那疫病的症状便是在消退,并且在一点点的好转。”
“只是……只是……”祝前满眼恨意的瞧着陆元容:“太子殿下不知道是从何处知晓了这件事情,便是派人寻到我的父母,开口便是要那药方。”
“出重金购买不成,便是下了狠心。谋害了我父母的性命。”
“放肆,你说,究竟是誰收买了你,到父皇的面前说了这一番话,蓄意污蔑本王?”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全然都不知道,从这个叫祝前的口中说出来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今日,他已经在惠安帝面前做了有失德行之事。惠安帝对他的失望,已经是没有丝毫隐藏,若是这个时候再让惠安帝听信了这人的谗言,那他今日还能不能顺顺当当的走出这个院子,都是难说的事情了。
比起陆元容的疯狂跳脚,祝前冷硬的却是宛如一块石头一般,跪在那里。
“皇上,草民所言巨巨属实。在皇上的面前,草民有怎么敢有半句谎言呢?”
祝前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恭敬的承了上去:“陛下请看,这便是当初太子殿下派人来收买草民父母时丢在地上的银票,草民当初收起来,本是想着等下次他们再来,便还给他们。可是誰知道,不曾再将他们等来,却是将草民的父母,给暗害了。”
惠安帝身侧的太监,麻溜的将那张银票给接了过来,送到了惠安帝的面前。
“请陛下过目。”
漠北国的银票,说来除了面额之外,皆是相差无几的。
而唯一有区别的地方,便是民间流通的银票和皇室中所流通的银票,在盖印的戳记上有所不同。
皇家之中,每月发放的份例,皆是由统一的财政部门划拨。上面盖着的戳记,也是用的朱砂混合金粉加一种特殊颜料调制的。
极为好辨认。
惠安帝看了一眼那戳记,红晕之中泛着金色,的确是皇室之中才会流通的银票。当即,眉头皱的便是愈发的深了一些。
祝前见状,更是道:“若是陛下还是不相信的话,草民可以将那药方中所用的药材,全部默写一遍下来。若是有一味药材和太子殿下送入宫中的有误,草民便是甘愿受死,不再有丝毫的辩解。”
陆元容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祝前,却是如何都不相信,这个人真的能够写出那份药方。
只当他是在这里装腔作势罢了。
药方自从送到宫中之后,便是再未让外人接触过,更是不可能流传到宫外去。
他就不信,这人真有那药方。
惠安帝点了点头:“来人,将纸笔拿上来。”
一旁的太监下去,很快便是端上了一套文房四宝,搁置在了祝前的面前。
祝前拿起笔,沾了一点墨水之后,很快便是在宣纸上书写着。
一个个药材的名字很快便是出现在了那纸面之上,祝前写的极为的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仿佛就是脑袋中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便是流露了出来。
祝前写的很快,很快的便是将一阵张纸给写的满满当当,当最后一个字落定,才是放在了惠安帝的面前。
“请陛下过目。”
提前被惠安帝唤过来的太医走上前两步,也是仔细的瞧着那纸上的每一味药材。
一味能够对得上……
两味能够对得上……
越是往下看,太医便是愈发的心惊肉跳,这个人写出来的药方当真是和太子殿下送上来的药方一模一样
喜欢庶女太子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