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若是没有此次重生的机缘巧合,她此生又和君新竹有什么区别呢?依然似乎茫然一生,碌碌无为的做了她人的棋子,直到最后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罢了。
君念之的那一番话似乎给了君新竹启发,一路上,她都只是端着那一杯茶细细的想着,直到那一杯茶都凉透了,都未曾再说一言。
霏儿本身是个闹腾的,但是瞧着马车上,君新竹和君念之都是一路上没有说话,便也是乖乖的坐着,不敢随便打扰。
马车行驶的平稳,却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皇室狩猎场。
皇家猎场坐落在京城之中最北侧,连绵几百里。除了皇室人员之外,一般情况下无人有资格踏入此处。所以其中的自然生态也维持的极好,每到春日的时候,各种猎物皆是极多。这春猎的习俗,从漠北国建国之始,就已经建立,一直维持到了本朝。
马车停下,君念之和君新竹在霏儿和白毫的搀扶下,便也是下了马车。
前来赴宴的贵族家眷不少,但是细细望去,也的确皆是武将居多,文官也是极为少有。宴席已经摆好,惠安帝和皇后娘娘却还未到场。
君之瑶和孟涵雅倒是站在了一处,与各色女眷打成了一片。君念之知道那自然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东西,便干脆是离得远远的,将自己从各色是非中摘除。
君念之走在兵器架的旁边,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一张张弓和锋利的箭,弓身优美用的也是上好的榉木,弓弦用的是极为上乘的牛皮制成,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
正瞧着那弓有些愣愣的出神,目光却是突然被一片火红的身影给吸引。
微微侧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记忆中极为熟悉的脸。
同样的英姿飒爽,同样的如同高居当空的那一轮烈日,重见故人,她第一次有了那般强烈的情绪。
“凤……凤天临……”
凤天临一身红色的骑装,无人能够忽视的最为耀眼的一轮太阳,就那么站在君念之身侧,同样手中拿着一把弓看着。
听见声音,转过头,爽朗的一笑,看着君念之:“这位小姐,认得我?”
风吹来,发丝撩动着鼻尖,不自觉的喉头有些痒痒的。竟然是有些想要哭的冲动。
克制着心中汹涌喷薄的情绪,浅浅的点了点头:“我是君家二小姐,君念之,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的确如同传闻一般,让人敬佩。”
按照日子算,凤天临如今,应该是位至参军,在朝堂之上已经有些名声。毕竟能够以女子之身做到参军已经是漠北国开国至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而她的路,却也不仅仅是这样。凤天临在战场上的用兵如神,一路位及将军,也是漠北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将军。
“这位小姐还是太高看与我了,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又怎么会被人久仰。”
凤天临说着那话,似乎有些伤感,看着君念之的目光却多了一丝特别的东西。让人看不懂,猜不透。
“君二小姐,为何一直看着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没有,凤参军的容貌在女子中也算秀丽,只是看着凤参军,我一时想到了一位故人罢了……”
凤天临闻言,喉头动了动,瞳孔控制不住的收缩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嘶哑的开口:“你说的故人是?”
“是,教我骑马射箭之人。”君念之神情中满是无限的感慨和伤怀,如葱段一般的手指,从武器架上的箭筒之中,取出来一支箭。
在手中极为流畅的转动着,看着那箭头的寒铁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教我骑马射箭之人,也是如同凤参军一般的人,她骑术极好,射箭也能百步穿杨。我是她的第一个弟子,也是最后的一个弟子。可是我却没能够继承她的衣钵,骑射的技艺甚至未能有她的一半之好……只是后来……只是后来……”
想到那过往的种种,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红,酸涩的有些控制不住。
“她教我如何辨识一把弓的好坏,如何分辨一支箭的箭头,如何看箭头是否淬毒,她教会了我太多太多……”
霏儿和白毫站在身后,也被君念之那言语中的悲戚所感染,她们极少听着自家主子说过这么多的一番话,且那么的伤感。
凤天临的神情也是怪怪的,像同样也是被君念之的语境所感染到死的:“那然后呢……你的那位师傅后来怎么样了呢?”
“她死了。”
说出这三个字,君念之极为的不情愿。就像是谁拿了一把刀在她的胸口剜了一刀似的,痛得有些无法呼吸,喘不上气。
“她受尽了千刀万剐而死,她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最后却是以那样的一个死法。而我却只能够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终究,一直压抑着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知道……她再见到凤天临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是忍不住的。
呜咽的声音,一下下的仿佛是一柄柄巨锤,锤在了凤天临的心头一般。
下一秒,君念之被拉入了一个怀中,是熟悉的甘兰草的气息。靠在凤天临的怀中,却只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凤天临比她要高大的多,她刚刚好,靠在凤天临的胸口上。
“真的是你……”
凤天临控制不住的发抖,像是害怕,又像是激动。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
“原
喜欢庶女太子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