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呢,而且你是她哥哥,这有什么的,”杭美玉笑着说,“她是女孩子,长大了知道在哥哥面前害羞了,你一个男孩子难道也跟着她害羞?”
杭嘉澍无奈的笑了笑。
“过两天我和你爸打算去置办年货,穗穗来经期不方便就只能拜托你到时候多帮我们拿点东西了,”杭美玉有条不紊的打算着,“我和你爸二十九正式放假,三十晚上我们一家一起出去下馆子吃年夜饭,初一早上我早点叫你起来,咱俩一起去公墓看看你妈。”
“好。”
“穗穗爷爷家,你今年还是不去?”
杭嘉澍摇头:“不去了吧。”
“其实她爷爷还是很希望你能去看他的。”杭美玉试图说服他。
“我去了会让其他人议论,”杭嘉澍还是拒绝,“到时候让穗穗听见了对她不好。”
“穗穗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还怕她听不了那些闲言碎语?”杭美玉叹气,“你现在是在咱们家的户口本上,你是我和老穗的儿子,任其他人怎么说,难道还能把你从户口本上摘了不成?”
杭嘉澍柔声:“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
穗杏很想冲出去告诉杭嘉澍,那些闲言碎语,她其实早就听到过了。
而且那时候她仗着年纪小,冲到那些嘴碎的三姑六婆们面前,大声告诉她们,杭嘉澍就是她穗杏的哥哥,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但她不能。
这样哥哥就更不愿意去爷爷家了。
穗杏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今年冬天还算暖和,穗杏新买的羽绒衣都没派上用场。
大年初一她跟着父母回了老家。
穗峥嵘这辈有四个兄弟,还有不少堂兄弟姐妹,因为家里最年长的长辈还在世,所以每年过年的时候晚辈们即使有的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家庭,也还是会聚集于此。
幸运的是爷爷还是老当益壮,这个家还能热闹不少年。
穗杏虽然上了大学,可因为年纪小,今年还是有红包拿。
她左手刚收下爷爷的红包,右手就从兜里掏出了杭嘉澍给爷爷准备的红包。
“爷爷,这是哥哥给你的红包。”
鹤发慈目的爷爷笑呵呵的收下了。
“嘉澍今年又不回来过年啊?”
旁边的堂姑插嘴:“过年当然是要去看真正的亲人啊,咱们这帮姓穗的又不是他真亲戚。”
爷爷沉声说:“他是峥嵘的儿子,我们怎么就不是嘉澍的亲戚了?”
“要真是亲戚,怎么多年怎么也没见他把姓改过来?”堂姑不满说道。
“姓什么不都一样,他姓杭,跟美玉一个姓,美玉不也是咱们家的人?”
堂姑小声反驳:“什么跟美玉姓,那是跟他那个死了的妈姓吧。”
家里人多了就是这点不好。
聒噪的特别多,堂姑并不是唯一一个,只是正巧穗杏跟爷爷提到杭嘉澍时,其他人都在里间打麻将聊天,只有她在旁边听到了而已。
他们从来没想过要回避穗杏,也不会考虑到有些事其实是不适合讲给孩子听的。
穗杏早已经习惯。
只有杭嘉澍以为她还没有习惯。
爷爷皱眉,呵斥打断堂姑的话:“别说了,大过年的说死字,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堂姑闭嘴,等到穗杏走后,才说起了自己今年中考考上了市重点高中的儿子。
大人们炫耀孩子的时候都会默契的避开穗杏。
因为在穗杏面前,他们是炫耀不出任何成就感的。
穗杏送完红包无事可做,同辈的孩子们叫她一起开黑,她拒绝了。
理由是看不上他们的技术。
跟沈司岚他们打了大半个学期,穗杏对队友的要求高了不少,有时候连杭嘉澍想跟她双排,她都要考虑好久。
穗杏搬了张凳子坐在后院仰头盯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不知道杭嘉澍这时候在干什么。
在打游戏?还是在看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
反正不管杭嘉澍在干什么,这时候他肯定是一个人。
穗杏在后院坐了会儿又回里间去找爸爸妈妈。
杭美玉在打麻将,看到穗杏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分了心问她:“怎么了?”
穗杏小声说:“我们出去说。”
杭美玉只能招呼旁边观战的穗峥嵘:“老穗你帮我先打着,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穗峥嵘:“哪有你这样的?”
麻将桌上的几个叔伯笑着打趣:“又不是只有你老婆这样。”
穗杏拉着杭美玉走出了里间,来到了没人的楼梯间。
“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我想提前回家。”穗杏说。
“你想回去陪哥哥?”
杭美玉很快猜到她的意图。
穗杏点点头。
杭美玉问:“那你跟爷爷说了吗?他答应你么?”
“还没说,但是我觉得爷爷会同意的。”
“没人送你,你怎么回去呢?”
穗杏说:“小叔叔明天要陪新媳妇回婆家拜年,我可以搭他的便车一起回市区。”
杭美玉好半晌没说话。
穗杏心里不抱什么希望,本来这个想法来得突然,她从来没尝试过自己提前回家,就算妈妈不答应也在意料之中。
母女俩面对面站着彼此沉默了几分钟,杭美玉开始细心嘱咐她:“那你回去了不许给你哥哥添麻烦,这几天没有外卖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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