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一心系在快到终点的龙舟上,根本没注意到成文晗在身后说的那些话。
什么定王府,春风阁的,早抛诸脑后了,满心满眼的都是乘风破浪的龙舟。
越到最后,比赛越焦灼,魏安然的心也被揪紧了。
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之类,拎着裙摆就冲了出去。
魏安然的速度之快,都没给楚安洁反应的机会,拉都拉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跑到了帐外。
“三妹妹,你做什么去……”
楚安洁在帐中向外张望,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仪容,只能暗自焦急。
魏安然冲出帐中,又随着龙舟向外跑了几步,等再也看不到了,才停下脚步。
“这么喜欢赛龙舟?”
“是羡慕,羡慕他们能这般痛快,只管纵情往前冲,要是人生也能这般就好了。”
魏安然喃喃地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她猛地回头,成文晗正站在她身后,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她,见她回头,还挑了挑眉。
该死,怎么是他!
魏安然恨不得他是个聋子,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如今这么想也于事无补,索性随他去,满脸冷漠地往帐篷走。
成文晗没有追上去,还站在原地想着她刚才那番话,和生动的表情,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这丫头真是有趣至极,一个千金小姐竟然会以龙舟做喻。还有那灵趣俏皮的小表情,真是个妙人!
没等他再多加回味,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声,他随手拉住一个小厮,问清了,才知道宫中禁军的龙舟队拔得头筹。
成文晗回到帐中,把消息同他们说了,众人连连赞叹。
楚皓钧笑着说:“禁军不愧是训练有素,如此一来,便是多年蝉联了。”
成文晗也在笑,只是眼角余光划过那抹倩丽身影,说:“虽然是意料之中,不过年年都是陛下夺冠,倒是有趣。”
“这么说……其他队伍一早就是宫中禁军的陪衬了?”楚二少爷这话没过脑子,就这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
——
此时,最前面的定王府营帐中。
夜非辰举着酒杯,幽幽地说:“……宫中的禁军果然如传言那般勇武。”
叶秉竹歪在椅子上,嘴里含着美人喂的葡萄,懒洋洋地说:“陛下的人,自然是一等一的。再说了,谁又敢说比陛下的人还厉害呢?”
他眼珠一动,想到了什么,抬头去问自己的随从,“对了,第二位是哪家的?”
随从恭敬地说:“回爷,第二位是肃王府上的龙舟队,第三位是荣王府。”
“嘿,今年倒是有趣了。”
叶秉竹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凑到夜非辰面前,贼兮兮地说:“前几年都是荣王府排第二,怎的今年就变成肃王了?难道说上次你去江南……让他元气大伤,连龙舟队都养不起了?”
夜非辰勾勾嘴角,没有理他这个话题,只说:“今日这热闹看完了,回府吧。”
正欲起身,就见府上侍卫急匆匆出现在帐外,又担心打扰了主子兴致一般,不敢进门。
玄若出去,那侍卫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玄若面色一变。
他走进帐中,对定王说:“爷,陛下有旨。”
“元呈,你等到了!”叶秉竹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夜非辰说。
夜非辰心口微凉,压住心中躁动,起身整理了衣袍,才吩咐道:“走吧,咱们回府接旨。”
定王要走,不论你家世多么显赫,都要跪拜让行。
怎么说他也是天子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谁敢跟他争抢?
自然,魏安然乘坐的马车,也要退避,马车上的人,都要下车跪拜,不能抬头张望。
魏安然等围障的官兵走了,才起身望着渐行渐远的定王府马车,嘴角微微上扬。
“三侄女,你这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事了?”
楚四爷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满脸好奇的看着魏安然,心中困惑。
这上京城地处北面,又干又晒,在这鬼天气里跪了许久,还能笑出来,肯定不是一般的趣事。
魏安然看着远处,目光平淡,“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只见觉得定王殿下这趟来的无趣,参赛的船中无一是他府上的,他竟然也能看到比赛结束,如今又急忙赶回去,你说他来这一趟是做什么呢?”
“要不说你是第一次来呢,每次延临江的龙舟大赛,陛下都会指派一位皇子代表皇家前来观赛。虽说不少王爷即使没有诏令也会来凑热闹,不过多是自家府上有参赛的,来鼓舞士气的。真正代表皇室与民同乐的,唯指定的那位算是。
竟然还有这等内幕。
魏安然看着楚四爷问:“四叔,那每次指定的皇子是按什么选的呢?是年龄,亦或是等级?”
这话倒是把楚四爷给问住了。
“我也是这三年在京中道听途说,这其中的秘辛还是不清楚的。我猜,应该是按年龄从长到幼这么排吧,或者是依陛下的喜好。总之,不会那么随便的。”
他刚说完这话,二人便上了车。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着,“快看,王爷的马车停下来了。”
魏安然听了,心里一惊,急忙探头往外看去。
就见远处那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路中央,有黑衣侍卫站在一旁听从主子差遣,说罢,定王府的马车继续向前疾行,而那黑衣侍卫,则沿着来路,飞身而来。
魏安然心道怕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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