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没敢走大路,就是怕人发现了端倪,给夜非辰和叶秉竹惹来祸端。秦季是叶秉竹身边的侍卫,更是不能露面。
他们在城中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后在一个街巷前停下。
如她所料,秦季不能下车。
秦季低声对她解释道:“陛下派了羽林卫护送定王殿下入江南。他们的正使陈深和副使林文成都在列。前几日,去京中送信的,就是副使林文成,如今王爷身边的,应该是陈深,他认识我。”
“陈深此人,人品如何?”
“他家世代功勋,都是武将。此人瞧着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实际上做事细致,心思缜密。”
一个心思缜密的武将?
魏安然露出一抹苦笑,“好吧,我尽量不让他看出来。”
“小姐不用担心,陈将军自幼与我家世子爷一起长大,就是他派人给世子爷送的信。”
自己人?
魏安然简直要风中凌乱了,那他躲躲藏藏做什么?
秦季挠挠头,仿佛听到她内心的困惑,“我不是躲他,而是他的手下们。卑职在跟着世子爷之前,就是在羽林卫训练的,这一次有不少熟面孔。”
“……”
魏安然一脸无语,心道:好吧,你们这些京里人的关系真复杂。
等二人说完话,秦季就把魏安然扶了下来。
魏安然被颠了五日,一下地,就觉得双腿酸软不堪,腿都要抬不起来了。
秦季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这三小姐真是女中豪杰,这几日快马加鞭,连觉都没怎么睡过,竟然就跟着他硬挨了下来,连一声苦都没喊过,怪不得竹虚太医和自家世子都那么信任她。
秦季低声说:“三小姐,再往前就是客栈的范围了,那里定有羽林卫的监视。你从这里过去,卑职会在暗中保护您。”
魏安然点点头,拖着疲软的腿往客栈走去。
客栈的伙计一看来人是个带发修行的小和尚,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看就不是有钱的主,冷哼一声说:“去去去,我们这种地方是你能待的吗!”
魏安然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举到小伙计面前晃了晃,“这下,我能呆了吗?”
小伙计看着那金灿灿的玩意,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小和尚看着年纪不大,修为也不大,怎么能随手掏出一锭黄金呢,难道说当和尚这么赚钱?
“行行行,您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们上面还有一间天字二号房……”
说完,小伙计噤了声,没敢再说下去。
魏安然一挑眉,余光瞥见一个佩刀的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孔武有力,威严无比,一看就不好惹。
小伙计不想错过那锭金子,便忍着惧意,谄媚地凑上去,“这位官爷,这儿有个小和尚想住天字二号房,您看看……”
陈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堂中两个小鸡仔似的人物,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魏安然计上心来,她双手合十,朝陈深拜了拜,“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法号夜由,刚从叶府做完法事出来,如今累得很,就想拿着今日的酬劳好好睡上一觉,还请这位施主通融一下。”
陈深不可一世地看着她,“我管你叫什么,从什么叶家还是成家来,这天字二号房……”
等等?
夜由?叶家?
秉烛夜游,叶秉竹?
他奶奶个腿,怎么找了这么个小和尚来?
陈深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拒绝的话在嘴里过了两遍,又硬生生地拐了个弯,“自然是拿够了钱就可以住了。小二,给这位小师傅开一间上房,就要那间天字二号。”
小伙计看着这波操作,一脸懵。
定是因为那小和尚眉清目秀,官爷不忍心他被扫地出门,才同意的。一想昨日来的那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有两个臭钱就想包下整个客栈,还不是被这位官爷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魏安然得了他的帮助,下意识就想给人福身行礼,一抬手看见自己身上的和尚衣服,又生生忍了下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多谢这位官爷。”
“小师傅,您跟我来。”
小伙计收了金子,自然是态度恭敬,走在前面跟她说着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住店的规矩。魏安然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言。
与陈深擦肩而过时,她抬头看了一眼,轻声说道:“也不知道这晋州晚上有没有好风景,适不适合秉烛夜游。”
陈深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对她这次提醒更是了然,只好与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心里却忿忿然骂了起来。
叶秉竹,你这家伙的脑子是被春风阁的酒泡过吗,守着个太医院院首竹虚不用,不知道给他请了个几年道行的小和尚来给王爷看病。是不是诚心想让他丢了脑袋,个王八蛋!
此时。
城西坊间。
春风阁。
被春风阁的酒泡过脑子的叶秉竹连打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喝了一杯,道:“也不知道是哪位美人又想我了。”
——
魏安然进了自己的天字二号房,把随身的包袱往桌上一放,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便推开门吩咐伙计抬了热水给她沐浴。
两个伙计把热水抬了上来,替她倒到浴桶里,放下一块方巾,掩门离开。
魏安然锁好房门,简单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好准备的银针,边梳头,边安静的等着。
陈将军对这个房间的态度,让她更加确信——夜非辰的房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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