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如今刚至而立,因得长相俊秀,所以看起来要再年轻一些,长身玉立,一袭湖青色袍子衬得他俊美非常。
魏安然只看了一会就匆匆转过头去,因为她的眼睛又痛了,泪盈于眼眶,下一秒就要落了下来,她忙低头去拭,生怕别人看到又说什么风言风语。
远处的荣王勾了勾唇,端坐在上首。
庆王很是知礼的坐了下位。
后宅勾心斗角只不过是试探,细追究起来,只几句不知礼就可以糊弄过去,而明面上,就要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以免落人口舌。
毕竟有外人在场,那些个老腐朽连皇帝的礼仪都敢说三道四,他更是要小心。
不过,也只是为这点麻烦的小事而已。
庆王冷哼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景昭公虽是长辈又贵为国公,今日又是他的生辰,但两位王爷在此,他也不敢造次,识趣的坐在下首,叶秉竹则坐都不敢坐,站在他爹身后,等着听三位的指示。
男人和女人们分了两处坐着,本是互不打扰的,但女宾这处也都朝着二位王爷遥遥行礼,复又看向魏安然。
众人都藏着一颗想看热闹的心,心想,待会要发生的事,恐怕比戏台子上的还要精彩不少。
魏安然怎么也没想到,今儿她竟然与戏台上的戏子一般粉墨登场,唱一曲选夫的戏码,供人享乐。
她心里忐忑之余,又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她在嘲笑她自己。
她提防着被人惦记,却怎么绕也绕不开这个命运。
这便是人生吗?
不过,即使绕不过去,也该搏一把,反正总有一死,或许就柳暗花明了呢。
她眼中的惶恐褪去,眨眼间恢复了平静。
戏台子上的戏刚开场,就听见外头一阵骚动,越来越多人在说话。
“什么,楚家四小姐掉湖里了,没事吧?”
“成少爷跳下去救的她?这孩子真不错啊。”
“楚四小姐也是命大,二人还挺有缘的。”
“什么有缘啊,成少爷本来就在那儿,听说是二人在湖边私会楚四小姐一时不察,才落了水,郎情妾意的,成少爷肯定要跳下去救啊。”
“我听说,二人救上来时还抱在一块儿呢,肯定有事。”
“胡说什么,成少爷前几日还去楚家提亲,提的是三小姐这个亲,怎么今儿就跟四小姐郎情妾意了,这不是胡扯吗。再说,成少爷先前就是个见义勇为的,之前三小姐落水那次也是他救的。”
“对对对,我打听到的是楚四小姐倾心成少爷,今天是故意等着,让成少爷看见她落水,好讹上人家的。”
“四小姐又怎么知道成少爷往湖边走的呢?”
“这……”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再去打听……”
“走,走。”
魏安然在一旁听的心惊。
以成文晗的行事来说,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不可能和楚安萱私会,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就是楚安萱故意掉到湖里,等着成文晗来救。
她又为什么想往湖里跳呢?
魏安然心里跳了一下,怕不是因为勾引王爷失败了,做不了侧妃,就选了成文晗吧。
若真是这样……
那岂不是她害了成文晗?
魏安然的心沉到了底,陷入自责。
秦仲走到叶秉竹身后,低声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自家爷听。
叶秉竹听完,冷哼一声,往魏安然那边看了一眼。
正好对上魏安然探究的目光。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深意。
楚安萱动静太大了,而且太出乎意料,之后的行动要更小心才行。
荣王自然注意到这动静,啜了口茶,问道:“秉竹,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动静闹得这么大,就算叶秉竹有心想瞒也瞒不住。
叶秉竹硬着头皮说:“刚才楚四小姐不慎落了水,被成家少爷救了上来。”
“成文晗?”荣王摩挲了下茶杯。
“是。”
坐在一边的庆王眼睛一亮。
那位落水的楚四小姐,不就是刚才在亭子里勾引自己的女人吗?
哼,正好一块收拾了。
他眼珠一转,就来了主意。
庆王笑眯眯的看着皇兄,道:“这不是比上面的戏还精彩?英雄救美的桥段,二人这是天赐之缘啊,不然皇兄就来个喜上加喜?”
荣王当场变了脸色。
成家怎么说也是他阵营里的人,成文晗的出身在京官里数一数二,如今还在翰林院任职,他能不顾成家和齐靖侯府的面子,给成文晗和一个小官的庶女做媒吗?
庆王这主意出的着实阴损了些!
荣王似笑非笑道:“婚姻大事,非父母不可妄议,还是交由他们决定吧,本王就不插手了。”
“皇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人家后面不还有句媒妁之言嘛。今日你我在场,又是国公爷的寿辰,出了这档子事,总该给人一个交代。而且姑娘家落水,被一个男子抱着救上来,这名声可就毁了,皇兄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也好给楚四小姐一个公道。”
荣王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难不成是庆王想做这个好人?”
庆王笑眯眯的看着他,一点也不惧,“皇兄,我这是为楚四小姐着想,您没听下面人说嘛,二人是郎情妾意,正好有皇室的人做个见证,也显得重视。不然等楚四小姐名声毁了,嫁不出去,她要是一时想不开一头碰死,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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