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被他抱住时慌了神,甚至由于夜非辰没有控制好力度,她的鼻子还撞到了那人的胸口,眼泪都疼出来了。
可她还没能抬头控诉那人,就被一双大手死死按住了脑袋。
夜非辰几乎是把她密不透风的保护在自己怀里。
“哗——”
那一壶滚烫的水直直洒在夜非辰的背上,周围的惊叫声他都听不到了,他只能感受到背后火辣辣的疼。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护着魏安然的手也没有松开半分。
魏安然听到他的一声闷哼,心道不好,用力的挣开他的手,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夜非辰苍白的脸,和十分痛苦的表情。恁是行针最苦的时候,她都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
魏安然只觉得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针扎过一样,痛的快要流泪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不过转瞬即逝,那一抹温柔被铺天盖地的心疼遮掩过去。
夜非辰看着她那副失态的模样,松了口气,明知道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去处理,他却在此时轻松的笑起来。
“你没被烫到吧?”
魏安然被他一问,才如梦初醒,眼泪倏地一下流了下来。
她失声惊叫着,“玄若——玄若——”
玄若在看到危险的那一刻就往这儿冲,等夜非辰抱着魏安然挡在那壶热水前时,他才傻了眼,虽然尽快赶到,却还是没来得及保护主子。
此时他双目通红,快步走到夜非辰身边。
魏安然看见他,吼道:“赶紧把他的衣服扒了!”
他正要上手,被夜非辰拂开,坚定地说:“回去!”
玄若二话没说,背起夜非辰,脚尖轻点,离开了公主府。
魏安然明知此时追上去于他于己都没有好处,但如此情况,那些利益纠葛通通被她抛诸脑后,她拎起裙脚,快步往外冲去。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朱璇语被踹到了一边,倒是没被热水烫到,只是早就从凳子上跌落下来,如今身上沾了泥土,颇为狼狈。
她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恨意再也不加遮掩。
她被人搀扶起来,众人围着她嘘寒问暖,安怡公主正处置那老妇,场面闹哄哄的,乱作一团。
她自始至终狠狠盯着那离去的女人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
魏安然!
魏安然!
你给我等着!
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
公主府离定王府还有好一段距离,单凭玄若轻功怕是不妥,他只好背着夜非辰去了停在巷口的马车上。
就在他安置好夜非辰,钻出马车,正要启程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是魏小姐!
他往后看了眼气喘吁吁的魏安然,脚下轻点,把人给拎上了马车。
还没等她坐稳,魏安然大声喊着:“赶紧去鬼医堂请吴郎中,他最会治烫伤,家里有祖传的秘方!”
玄若看了眼王府的侍卫,那侍卫马上扬鞭,“我去!”
过了一会,匆匆赶出来的文雯和楚怀行,只能看到马车扬起的尘土,其余的再看不见。
“四爷,咱们也快过去吧!”
“好,好,赶快追上去!”楚怀行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魏安然把身上繁复的衣衫脱了一层,头上碍事的朱钗卸掉。
“夜非辰,让我看看你的伤。”
夜非辰正趴在软垫上,刚想阻止,就听见身后衣裳撕裂的声音。
已是来不及了。
魏安然小心的把他的衣裳剥开,幸好男子的衣裳要厚重些,并没有粘连在身上。
只是当整个脊背露出时,魏安然还是红了眼眶。
这是怎样的一个后背啊,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小不等的水泡,整个后背红肿不堪,仿佛受到什么酷刑一般。
这可不就是酷刑!
魏安然只觉得心口处闷闷的疼,那些积攒了许久的不应该的情愫,在此时都化作心疼的眼泪落了下来。
眼泪砸在夜非辰的后背,带来一丝丝的凉意和密密麻麻的痛意。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低声道:“我没死,你哭什么?”
夜非辰疼的脖子上的青筋暴露,此时咬着牙安慰她,却让魏安然哭得更凶了。
夜非辰扯出个淡淡的苦笑来。
他能怎么办?
哄她?就怕越哄她哭得越凶。
不哄?难道就放任她这么哭下去吗?
最后他决定,拿自己下手。
“疼。”
夜非辰低声喊了一声,立竿见影的,魏安然止住了眼泪。
魏安然这才回过神,把眼泪擦掉。
她掏出银针,凑近了,把夜非辰后背上的水泡一个一个的挑******理这水泡比祛毒针的疼痛要少一些,却是更折磨人的难捱,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此时早就哀嚎成一片了。
夜非辰除了刚才那一声弱弱的“疼”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跟魏安然说:“让玄若给我弄点酒来。”
魏安然没有探出头去吩咐玄若,反而在自己怀里掏了掏,摸出那个药囊来,从里面拿出一颗药,递到他唇边。
“把这药含着,一会就不疼了。”
夜非辰张嘴含住药丸,回头看了一眼,见她一双眼通红的仿佛要流出血泪来,就想安慰几句,却被她止住了。
“别开口,这药得一直含着才有效。”
她略带凉意的手指附上来,指尖还有淡淡的药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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