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由远及近,大雨瓢泼。
竹虚下了马车,连伞都来不及打,冒着豆大的雨钻进了定王府。
闪电在不远处炸开,映得竹虚的脸色,更加苍白。
“夜非辰!夜非辰!”
竹虚脚步不停,冲进夜非辰的书房,冲着趴在榻上的夜非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夜非辰皱了皱眉,竹虚带进来一身的水汽,甚至滴到了他的脸上。
“发生什么了?”
“那丫头……那丫头被老皇帝召进宫了!”
夜非辰的心一沉,脑中嗡鸣成一片。
这个时候,冒着雨进宫?
难道说是因为白日公主府上的事?
还是说,因为突厥和亲一事?
又或者,魏家的旧事?
夜非辰脑中充斥着越来越多可能,但都不是好的念头,他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可能。
“对了,还有一事,安怡公主刚从太极宫出来,荣王就进去了,二人打了个照面。”
竹虚一脸纠结的看着夜非辰——荣王此时进宫,定不是为请安而去的,一定是想做什么事,他最近想做的,是什么呢?他与安怡公主说话,是不是与此有关?他去了没多久,老皇帝就召见那丫头,与他进宫有关吗?
夜非辰心里一沉,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玄初,立刻让人通知叶世子,让他去一趟庆王府!”
“此时去庆王府做什么?”竹虚嗓音都在颤。
“让他立刻给宫里的皇后娘娘递个消息,让她帮忙打探一下魏安然此时进宫所为何事。”
“是!”玄初应下,转身离开。
夜非辰此时已经感受不到背后的伤痛了,“竹虚!”
“你说!”
“陪我进宫。”
“外面可下着雨呢,你背后的伤……”
“无妨!”
竹虚此时却冷静下来,“依我看,此时不宜进宫,等宫里的消息传出来,你再动身也不迟。夜非辰,今夜你若冲动行事,对日后……可不是好事啊!”
冲动?
夜非辰只觉得背后的伤口又烧着了一般,烫的他心口发疼,如今这般,便是日后再难也比不上的。
“王爷,安怡公主来了。”
老管家在门外通报。
夜非辰心里一动,淡淡地看了竹虚一眼,道:“她来的真是巧啊!”
——
安怡公主刚进屋,就闻见浓浓的药味。
“十七,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皇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外面下着雨,你跑这一趟作甚,当心着了凉。”夜非辰回话,一副虚弱的样子,“你快回去吧。”
“说什么呢!”
安怡公主从怀里掏出一早准备好的瓷瓶,“这是上好的烫伤药,你让人给你擦上,绝对不会留疤的。”
“多谢皇姐。”
安怡坐在他面前,叹了一声。
“十七啊,不是皇姐说你,今儿你这伤纯粹是自找的。”
夜非辰听了,冷笑一声,“皇姐这是觉得我没长眼睛是吗?”
安怡怔住,果然没能瞒过他。
末了,她脸上又挂上了笑,嗔道:“十七,这也不能说全是璇语的责任,今日若不是你执意护住……罢了,总之你知道为何。要我说,璇语哪哪儿都比那个野丫头来的强,要颜色有颜色,要家室有家室,你不选璇语,偏冒着受伤也要救那丫头,别说璇语看了心里吃味,就是旁人看了,也说你傻啊!”
夜非辰撑着身子坐起来,一双冷目盯着安怡公主,嘴角微微勾起,一副讥讽的模样。
“皇姐这是说,若我在意谁,朱璇语便可以往谁身上泼滚水是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怎么不知道这朱家,竟到了可以枉顾律法的地位?皇姐,无论是皇家,还是朝堂,与人结交,便是为了一个利字,那些个情啊爱啊,到头来都是哄孩子的话罢了。这门婚事,到底有几分是真情,有几分是利益,想必皇姐看得也清清楚楚,至于今日,是她逾矩了。”
安怡没说话,心道:这还能不清楚,就是她的婚事,也没什么情谊在里面。
“皇姐既然看得清楚,那朱璇语作为未来的定王妃,必是要宽容大度的。就是她嫁进来,我与魏安然有什么,都轮不到她来插手,更何况她如今只是我的未婚妻,我与魏安然清清白白,皇姐觉得,她做得对吗?拿一个该死的贱婢来试探我,是觉得我好欺负?”
夜非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十七弟?”安怡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她心里明白,十七的话一点都没错。
男人本就是妻妾成群,更何况有权有势的,就是家里有正妻有小妾,该出去花天酒地,也没有任何人敢指摘。就算她的地位这么高,驸马与她再恩爱,也是纳了两房妾室,她也只能忍着,半句话也不敢说的。
夜非辰皱着眉头,“皇姐想着驸马,想着朱家出手帮她,我不敢有怨言,可如今这般上赶着进宫告御状,置魏县主和弟弟于不顾……”
“十七,你怎么……”
“我怎么会这么想?”夜非辰冷笑一声,眼神凌厉,“难道皇姐是觉得我说错了?”
安怡吓得脑子里乱成一团,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我当时也是被她给哭糊涂了……你,你别怪皇姐,皇姐绝不是想要害你……你,你放心,父皇他没有答应我,还把我赶出来了……”
安怡说完,还觉得有些委屈,这都是什么事啊!
“答应你什么?”夜非辰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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