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行急得都要站起来了,忙摆手说:“别,别,我这只是一家之言,莫当真,莫当真!”
“堂堂楚探花,说的话哪做不得真了?”
叶秉竹直勾勾地盯着楚怀行的眼睛,“这可是你的提议,我都做了决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楚怀行:“……”怎么我就提议了,什么决定什么反悔,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叶秉竹见这呆子瞪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继续忽悠道:“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把你当我的好友,让你帮我出出主意,哪有你这样敷衍我的,一会说得肯定,一会又说当不得真,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拿我当朋友的!”
楚怀行陪着笑,“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你的好姻缘吗,万一人家姑娘是个好姑娘,错过了怎么办……”
“有那样的爹,能养出品行多无私的女儿来!”叶秉竹冷哼一声,“想来那位张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来人!”
“爷。”秦仲在外头应了一声。
“回去告诉国公爷,说我fēng_liú懒散,配不上张小姐那么好的人,让他把婚给拒了。”
秦仲听得云里雾里,心想:祖宗您出来之前早就把人家上门提亲的人给骂走了,这会又让小的回去说哪门子退婚的事,难不成是下棋下糊涂了?
叶秉竹才不管他怎么做,吩咐完就扭头笑得灿烂,朝楚怀行一咧嘴,道:“怀行兄,我这可是为了你推了门亲事,以后你得给我找个好的媳妇才行。”
楚怀行一听,慌了神,“什……什么……你不是……不是我……”
“什么你啊我,是不是的,就这么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叶秉竹落下一子,道:“怀行兄,你输了。”
楚怀行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局棋,低头一瞧,脸都白了——黑棋把白棋围了个水泄不通,套的牢牢地。
——
夜非辰夫妇二人回府时,已是夕阳西沉。
刚走回东院,就看见叶侧妃站在门外,衣衫单薄,时不时搓搓手,脸颊鼻尖冻得通红,眼神水盈盈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魏安然当下止住了脚步,回过头去看夜非辰,却见夜非辰一脸不耐,沉着脸看着那人。
叶诗情余光看到并肩而来的二人,忙施施然走到他们面前,行了一礼,“王爷和王妃回府,想必是饿了,就让妾身服侍王爷王妃用膳吧。”
站在后面的杨嬷嬷一听这话,一脸无语,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王府的侧妃和普通人家的妾室不同,单论出身,也都是各大户人家最出挑的女儿,精挑细选的小姐,承的又是皇子的恩,与寻常妇人还是不一样的。
侧妃在王府是妾室,晨昏定省是要的,但不必做那些下人们的粗活脏活,做伺候用饭这种下人的事就是自降身价。
更何况,夜非辰如今是亲王品阶,内宅的王妃和侧妃也都是有品阶在身的,既担得起妃的称号,已经是比寻常七品小官要高阶了,哪里要伺候人的?
夜非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理都不想理她,径直走进院子里。
魏安然冷声道:“叶侧妃回去吧,王爷用膳有丫鬟伺候,就不劳烦侧妃来了。”
叶诗情涨红了脸,“王妃,妾……妾只是想……”
“王爷已经走了!”魏安然没给她表演的机会,直接喝止。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那副可怜样子对她没用,还是省下力气去做别的。
叶诗情被她这般落了面子,哪里服气得了,满眼眷恋的朝夜非辰的背影看了一眼,像个被迫分开的怨妇一样,气呼呼的离开了东院。
魏安然进屋时,夜非辰已经脱下外衣,在榻上坐下了。
“人走了?”
“打发走了。”
丫鬟们上前服侍她脱衣净面,等一切收拾妥当,夜非辰伸出手,把她揽到怀里,又挥退了下人。
魏安然以为他要说叶侧妃的事,挑着眉,笑着坐在榻上。
谁知道,夜非辰一句话也没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起身往床边走。
他的手不知道在哪儿碰了一下,床下露出一处缝隙来,夜非辰拉开那处,露出一个锦盒。
魏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夜非辰就拿着锦盒走到她面前。
“回门后,咱们就要开始过日子,这些东西也该让你来打理了。这几本账本是我自己的家底,管家拿给你的都是明面上的。”
魏安然随手翻开几页,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又把锦盒往前一推,魏安然这才看清,锦盒里除了账本外,还摆了厚厚一沓银票、房契地契之类的票据。
“这些是我这些年存的,如今一并放在你那里,还有先前卖粮的钱,也都在里面,你都收着吧。”
魏安然盯着锦盒看了半晌,才道:“若皇帝不把王位传给你,你是不是也打算如荣王那般……反?”
夜非辰揽住她,大手拂过她因为紧张绷直的后背,闭眼轻声道:“是。”
魏安然闭了闭眼,这算是她意料之中,却难掩心中痛苦,“你有几分胜算?”
“西北一战,靳远军与原本属于彭家的塞北军悉数由我掌控,先前两广暴乱后,新任的总督沈浩适表面上是庆王的人,实际上是我的人,托依寒在关外招兵买马,只是上京附近的人难以安插,这些都是老皇帝的心腹,只要安插棋子,他一定有所察觉。”
算下来,北面的塞北军,西面的飞龙山,和南面的两广他都有人,把握还是大的。
魏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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