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最令臣妾没有办法忍耐的是,韩氏她狼子野心,背后用心太险恶,居然直指臣妾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儿子。王爷你想,若是臣妾真的与燕笑私通外男有关,那名道士真的是由妾身请进来的,那么臣妾还有何清白而言,承儿与荣宪以后要如何在王府立足。他们才多大啊,就要被韩氏如此算计。”
王妃一番对韩氏的控诉可谓声泪俱下,发自肺腑。
从林七许的角度出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清清楚楚地瞧见王妃眼中流下的两行清泪,比韩氏那小家子的掩面抽泣大方多了。
王妃在人前,尤其是王爷跟前,一向力求端庄贤惠。宽和温淑的形象。今儿被一个妾室逼到这种泪如雨下、仪态尽失的份儿。想来摄政王会对韩氏更为厌弃。
做正房太太也是倒霉。时时刻刻端着装着,难得王妃示弱,都忘了这里还有个需要她维持正室威严的妾室。林七许就更加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牵连到了王府声誉加上艰辛求来的世子,摄政王脸色渐jian阴沉下来。
“韩氏,你自己说。”
韩庶妃此刻全然没了继续嫁祸王妃的心思,多出了那两个莫名其妙的罪证,她说什么都会成为镜花水月的空谈,都是口说无凭的攀诬。
满殿中唯一还肯听她言辞的大概就摄政王一人了。
毕竟,摄政王不希望自己一儿一女的母亲居然真的是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这与当年恃宠而骄、狂妄自大的宁氏如出一辙。
有了一个前车之鉴还不够么。
摄政王想起时常郁郁的长子,心底不知怎地,对韩氏升起了一点点的希望。
只要韩氏能有那么一丁点的悔过之心,他都愿yi给机hui,让两个孩子能够在生母的照拂下好好长大。
如果韩氏执迷不悟,摄政王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儿女被如此母亲教养。
“王爷——那些银票和印鉴,妾身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在那个狂徒处,一定是他人栽赃妾身的!”韩庶妃没有看见摄政王眼中愈发暗淡而失望的神情,一味地咬牙切齿,意图开脱此罪名。
王妃紧咬下唇,喉咙滚动了几许,最终没有开口。嫁予王爷数载,她明白此时此刻沉默是最da的自白,韩氏兴风作浪在前,攀诬旁人在后,如今人赃俱获,想来是落不到什么好了。
王妃不说话,林七许哪会傻不愣登地冒然插嘴。
韩庶妃继续着她的独角戏:“王爷,这件事是妾身先捅出来的!怎么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必然是有人为了维护始作俑者布下的障眼法!燕笑私通的罪名倘若坐实,不但王妃有罪,连那段时间负责内院大小事务的林侧妃也脱不了干系,必然是她们互相互助,彼此勾结——”
“还有林氏,她方才在关jian时刻出去,肯定做了些手脚!买通了侍卫长作下的伪证!”
莫名中枪的曹禺丈二摸不着头脑。
“够了。”
摄政王见她愈发扯得不像话,终不轻不重地吐出二字。
“本王想,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一石三鸟,除掉王妃、林氏和怀胎的燕笑。自然,燕笑不过是你的导火索,重要的是由此引出后来的一连串阴谋。”摄政王语气冷漠,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温和淡雅。
林七许默默地数着圈,心想王爷真是配合,全部按着她的计划在走。
大约是真的对韩氏死了心,摄政王多说了几句话,口吻颇含怜悯:“原先本王不想你的柏儿和大公子一般,小小年纪就失了生母照顾。可现在看来,留着你继续在柏儿身边,才是真正地害了他。”
接下来的戏码林七许连多瞧一眼的兴致都没有,比起韩氏崩溃又癫狂的哭诉,她更愿yi弄清楚弟弟为何会打得靖安侯世子这般凄惨,半分情面都不留。
弄得她想和王妃缓和关xi都不容易。
大家都是朝廷命官,且杨映品级上足足比其琛越了好几等,除开皇帝授意,林七许觉得,应该、似乎不会有别的理由了。
王妃如今没想起这茬,保不准事后会找她清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困扰接踵而来。
饶是林七许,不管心灵还是ròu_tǐ,颇有些吃不消的味道。
离开正院这是非之地,燕笑同样被丫鬟扶回去休息。
那些善后工作已然无关紧要了……
沉香榭一如往昔地宁静。
等清淡的熏香味袭来,她的身体彻底放松在舒适的靠枕上时,疲倦如同潮水般涌来,从晨起请安闹到现在,要不是惦记着其琛的事儿,林七许估计会直接睡过去。
“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休息会。”
屏退完伺候的人后。内室静谧地恍若隔世。
林七许在意识飘散最后一瞬。感受到了春日略带寒意的微风。
有人进来了。
她强撑着睁开眼,果然看见了嘴角隐含得yi、自认大功一件的隐卫。她素性不爱废话,问道:“其琛打了杨映是怎么回事?”
隐卫被问得一愣,好在专业素质过人。即刻回答:“属下不清楚。您若想知道。给属下两个时辰的功夫去确认清楚。”
“可以。另外,那只香囊加得多余,下次切莫擅自主张。”林七许言简意赅。
隐卫脸色瞬间微妙起来。问道:“是属下做得不妥?”他还以为会有额外的表扬呢。
“证物不是锦上添花就能让人更为信服的。试想,香囊是何其隐秘的东西,韩氏一贯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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